“回信恐怕还得再等上几日,皇后娘娘归家后大夫人给她请了教习嬷嬷,想来也没什么事。”副将继续回道。
孟放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长安,紫极宫的御书房内,辛励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阵心慌,甚至心脏开始丝丝落落的绞痛,像有人拿着铲子一铲一铲的铲掘他的心,他的眼前开始一阵阵发虚,视线也渐渐变的模糊不清,仿佛要重回当年在凉州身受奇毒、双目失明的模样。
他闭了闭眼睛,以手支颐,默默地缓了缓,御前总管太监盛福发现他的异状忙问道:“陛下可是龙体欠安?奴婢这就去宣太医。”
辛励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朕无碍,兴许是有些疲倦了,略微歇息片刻便好。”
盛福只得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
辛励顿了顿又道:“孟怀鸣可回长安了?”
“未曾,估摸也就在这一两日之内了。”盛福恭谨的回道。
辛励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手间却紧紧攥着一块染了血的手帕,血迹是暗褐色,这是他在这世间唯一在意的东西。
第4章
齐国公府,揽月轩内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
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正屏气凝神切脉,他的身侧站着一位行止端方儒雅俊美男子,那男子身穿紫蟒袍,一双瑞凤眼含威不露,令人不敢直视。
片刻后,老者起身冲那男子拱了拱手道:“禀公爷,幸好下人发现的及时,再晚些就吉凶难料了,只是人是救回来了,令爱身上的不足之症怕是要加重不少。”
齐国公孟怀鸣气息一凛,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有劳国师出手相助。”
送走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后,揽月轩的院门一关,孟怀鸣扫视了一圈地上跪着的众奴仆,冷声道:“昨夜为何没人守夜?”
夏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嘶哑道:“回禀家主,主子归家后没多久便犯了老毛病,身子迟迟不见好,昨晚主子勉强用了几口饭,说是夜里稍有动静便难以入眠,便撤下了守夜的人,主子到底还病着,奴婢们哪敢安心睡觉,只一会儿悄悄来一趟在门外听听动静,直到……”直到她们闻到了浓重的蛊香,这才惊觉出了事,推门一看,满床的血渍,主子早已昏死在床上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