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裴循微微自哂,连忙别过头。
少顷徐云栖配好药方,交给胡掌柜碾碎,然后坐在一边悠闲地喝茶。
徐云栖时不时看裴循一眼,裴循也忍不住打量她,最后忍不住了,径直问,
“徐娘子,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徐云栖笑着搁下茶盏,清脆地回,“十二王爷,我是熙王府三公子的妻。”
裴循差点被口水呛死。
身为当今皇后唯一的嫡子,自小衔金含玉出身的他,也算见惯大风大浪,但今日属实被徐云栖这句话给惊得下不来地。
裴循难以置信,顾不上脚踝的痛楚,直起腰正襟望着徐云栖,
“你是珩儿的新婚妻子徐氏?”
“正是。”
与其将来在皇家宴席上撞上,弄得大惊小怪,还不如痛痛快快承认。
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裴循心情复杂看着她,表情一言难尽。
裴沐珩的妻子竟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女大夫?
等等,想起半年前那场荒唐的婚事,裴循骤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人家徐云栖本就出身乡下,大约是学了些本事,便在医馆坐诊,不料偏被皇帝相中,许给了裴沐珩。
这不是徐云栖的错。
“珩儿知道吗?”裴循犯愁看着她。
徐云栖双手交叠,面露茫然。
去年除夕前那场大雪,她急着救一名孕妇,由裴沐珩的暗卫送来此地,她不知道裴沐珩知不知晓。
或许他对她的事并不上心,不想费工夫打听,又或者他不在意。
“这我不清楚。”徐云栖如实道,
裴循不说话了。
面前这姑娘显然不太懂皇家规矩,也不知道自己此行此举对于世家贵胄意味着什么。
裴循心里蒙上一层担忧,想张口说些什么,对上徐云栖那双晶莹剔透,纯净到毫无一丝污垢的眸子,终究是咽下去了。
一阵沉默过后,裴循问起自己这脚伤。
“我这脚还治得好吗?”
“治得好。”对于自己擅长的领域,徐云栖向来是自信而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