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出身贫贱的人,怎么会和那个小贼在一块呢?”崔玉眼神中满是不解,好奇万分。
白钰袖以手轻轻遮唇,绽放出一个温婉的笑靥,她的语调柔和,像是想起了什么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事情:“铃儿她不是坏人啦。”
她的目光温柔地追随着风铃儿渐行渐远的身影:“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以为她是一个偷东西的小贼,为此,还和她比♀划了一场呢。”
“敢问……”崔玉略显踌躇,言语间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敢问姑娘芳名。”
白钰袖保持着一贯的温文尔雅,仪态万方地回应道:“小女姓白,白钰袖。”
崔玉眉头微蹙,目光深邃,似在脑海中细细检索每一处关于世家的记忆:“白家……恕我孤陋寡闻,江湖之中,似乎未曾有幸闻得白府之名望。”
“那当然,我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商贾人家。”白钰袖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释然,“不过是兢兢业业地经营些小本生意罢了。”
“如果,因为什么原因回不了家的话,其实不必流浪在外。”崔玉的语气温和了许多,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可以的话,来我家住一段时间吧!”
“你们这些公子哥,都是这样讨女孩欢心的吗?”白钰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崔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能够陪着铃儿游历江湖,我已然心满意足。”
“才不是讨女孩子欢心,我是真心的!”崔玉急急辩解,脸颊竟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孩子气。
“是吗,如果我让公子你放弃万贯家财,随我们一起去旅行,你也会答应吗?”白钰袖笑靥如花,她轻挑眉毛,言辞中带有几分犀利与戏谑,“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相信,你的诚意不仅仅是停留在口头之上。”
崔玉未做回答,他只是沉吟着。
“呵呵,果然还是很勉强吧。”白钰袖笑声清脆,仿佛早有所料。
“我想我会的。”崔玉忽然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决,“抛开那些荣华富贵,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就像你一样。”
“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呢,崔公子。”白钰袖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随后便不再言语,将万般情绪都融化在了那份无言的宁和之中。
“哈?你怎么还在这儿?”风铃儿瞅着崔玉那副好似粘人的狗皮膏药、执意不肯离去的模样,俊俏的脸庞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嫌弃的神色。
“不好意思,让我也和你们一块走吧。当然,船费我全包了。”崔玉挠了挠头,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
风铃儿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了一旁的白钰袖,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对不起,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白钰袖轻声笑道,言语间反倒是充满了对新旅程的淡淡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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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儿挠了挠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你钱带够了没?”
崔玉自信满满地轻拍了拍系于腰际的钱袋,那神态中透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当然!”
“怎么样,好不好嘛。”白钰袖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对风铃儿说道。
“唉……”风铃儿叹了一口气,“大叔,再加一个人吧。”
“行啊,加钱就没问题。”五短身材,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抽着旱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烟雾缭绕中透出几分江湖老手的随意与豁达。
“上船了。”风铃儿招呼道。
随着风铃儿的呼唤,三人陆续踏上那艘外表朴素却显得异常结实的乌篷船。江水悠悠,轻抚着船舷,三人坐在乌篷船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对了,那些马怎么办。”风铃儿忽地想起被留在岸上的马匹,眉头微皱。
“就那样放着呗,反正对我家来说也算不上几个钱。”崔玉的言辞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傲慢之气。
“哟,真不愧是崔家的大公子啊,好大的口气啊。”风铃儿以一种混合着戏谑与轻微挑衅的口吻说道,字里行间都是夹枪带棒。
“啊,赶了一晚上的路,困死了~”风铃儿故作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她缓缓地舒展着四肢,伸了个懒腰。
“大鱼上钩了。”船夫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系上蒙面,不动声色地取出了两枚特制的迷魂香,轻手轻脚地将它们点燃,那异香随即在空中蜿蜒缠绕,如同狡黠的蛇影。随着袅袅幽香逐渐渗入空气的每一个缝隙,迷魂香逐渐开始发挥出它的效用。
“啊,闪闪的,好多钱~”风铃儿此刻已经觉察到些许异常,她的声音变得缥缈而恍惚,眼中闪烁的光芒也渐渐变得迷离,在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得“噗通”一声,她便刻意投江而去,冰冷的江水一瞬间便唤回了她的意识。
目睹风铃儿意外失足,跌落江面溅起一圈圈涟漪后,船夫谨慎地探查舱内,舱内,崔玉与白钰袖在子夜迷魂香的氤氲缭绕之下,面容安然,那迷魂香悄无声息地盗走了二人的意识,只留下两具毫无抵抗之力的躯体静静地躺着。
在确认二人被迷晕之后,船夫摇着船橹,驶向一艘巨大的楼船。
只见此楼船其形制壮丽,威武雄浑。船首两侧各立一尊巨龙雕像,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腾空而去。船身涂以朱红,饰以金色云纹,更显华贵。船桅高耸入云,挂满锦旗猎猎,彰显主人身份地位。船顶设有华丽的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犹如天上宫阙。船腹之内,更是富丽堂皇,陈设精美绝伦,让人叹为观止。
船夫缓缓掏出一枚熠熠生辉的镀金令符,轻轻挥动三回,于日光倾洒之下,那令牌表面顿时迸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辉,仿若炽烈日芒凝练其上,令人不敢直视。
“哟,回来啦,看上去今天收获不小嘛,动作麻利点,大哥交代过。”卸货口轰嚓一声打开,从阴影中走出一个精瘦汉子,他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船夫手中的镀金令牌,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知道了知道了。”船夫漫不经心地应答着,同时利落地将令牌收入腰间的隐蔽口袋中。
他高声吆喝着,将被子夜迷魂香迷晕的二人抬进船内。
与此同时,风铃儿悄然浮起,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旁,她注视着被抬入船舱的白钰袖,随后更加拼命地向那艘巍峨的楼船奋力游去。
不远处,一位身姿隐秘的男子静立于峭壁之上,他头戴一顶遮蔽面容的斗笠,黑色的披风在晨风中轻轻摆动,眼神深邃而冷漠,宛若千年寒潭,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