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用那么担心和顾虑我。我心里很明白,你为了我,非常小心翼翼,甚至在某些时候极力压抑你自己——这是我并不想看到的。我喜欢你,明,我希望你能更自如、更快乐、更任性一点。就像你愿意为了我牺牲很多,我也愿意为了你尝试很多新的事。我觉得,我已经做好决定和心理准备了。你呢?你难道不想和我更进一步吗?或者你其实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澜,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的,何必故意激将我……”听了他这一番话后,明仲夜摇摇头,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眼神分外复杂地看着他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只好证明给你看,我对你的喜爱,从来都并不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只是,我要是万一失控了,下手可能不会很温柔和缓。等会你要是觉得很难受、很不舒服,一定及时告诉我,我会尽量停下来免得真的伤到了你。”
……第二天早上刚醒来的时候,温澜觉得全身都有些异样感。
其实倒不算那么疼——他对痛苦的耐受力一向很强,而且昨晚明仲夜待他,真的不能更温柔、更小心了。
但身体毕竟还是有些不适感。或许就像那些资料和视频里说的,算是“第一次”之后正常的生理反应。
细微而均匀的呼吸气息吹拂在他额头上。他一转头,这才发现明仲夜躺在他身侧,额前沾着几缕凌乱的金发,长睫微垂,仍旧沉睡着——大概是昨晚抱着他重新洗完澡后,担心他一个人睡会觉得缺乏安全感、睡得不安稳,才这样陪着他,手臂甚至还依然下意识地轻揽着他的腰。
但单人床实在不够大,为了给他留足躺平的空间,对方的半个身体几乎都悬在了床外,也不知道明仲夜这样是怎么睡得着的。
温澜默默看了对方半晌,自己无声地往旁边略挪了点,腾出了一点空位,然后闭上双眼,重新将脑袋靠在明仲夜肩头睡了过去。
等温澜再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
还没彻底睁开眼,他就听见身前极近处,那个熟悉而富有磁性的温柔嗓音低低响了起来:“澜?醒了吗?”
“唔。”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伸出手去——身侧好像捞了一个空,但立刻有一只手将他在空中乱挥乱抓的手给握住了,他听见明仲夜的声音里似乎透露出几分紧张和关切:“身体觉得还好吗?还有没有哪里很不舒服?”
“嗯。”温澜捏了捏对方的手指,“好像还有点困。让我再躺一阵。”
“好。”对方立即应了,紧接着,他感到自己那只手被重新塞回了被子里,对方还给他又掖了掖被角,“好好睡吧,没关系的,宝贝儿。我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
“唔。”温澜胡乱点了个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再度睡过去。
……恐怕这次是把许久以来缺的觉都一起补全了,温澜想。
总之,等他最后终于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明仲夜直接把备好的早午餐端了过来,品类丰盛又可口的各种小碟子,自助餐一般满满当当地摆满了一整个茶几。
“真的好些了?”明仲夜坐在旁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问。
“你已经问了我多少次了,明。”温澜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方,“我又不是一个玻璃花瓶或者一件骨瓷瓷器,那么容易就会碎掉。况且,我知道你有分寸,昨晚才会让你来——你再问,就是不信任我的选择,或者不信任你自己了。”
“我只是担心……昨晚我最后可能情不自禁、真的略有些失控了,没把握好轻重,不慎伤到了你。”明仲夜看向他的眼神里似乎有着微微的愧疚,“我爱你,澜。昨晚……我的确很快乐、很满足,但我同时也很担心你。那个时候,你是不是真的很疼?”
“……我现在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休息一阵就能好。你不许再多想。”温澜强行扭转过了话题——说实在的,现在被明仲夜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某些地方,他几乎觉得有些消受不起——好吧,恋人间一旦做过了那些最亲密的事情,从此以后,来自对方的那些目光、话语和小动作,仿佛就不自觉地被赋予了更多的含义,让人时不时就会联想到别的事情上去。这或许算是个始料未及的附带效果?
“总之,这个话题今天就到此为止。下次肯定会好很多的。”温澜信誓旦旦地看着对方道,仿佛这种事情真的就能被三言两语和双方的决心所决定,“现在,你先安静地陪我坐一会儿。”
“……好。”明仲夜显然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乖乖按他的要求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