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未合眼, 徐元白早已困顿的不成样子,即便怀里抱着阮瑶清,还不可控的打了个呵欠。
阮瑶清起身, 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心疼:“圣上既困乏,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缓缓,待臣妾身子好些了, 画好了在送去给你可好。”
她乖巧温柔, 一双秋水的眸子盛满对面前男子的心疼。
徐元白点头, 捏了捏鼻梁, 收回环抱她的臂膀点头道:“朕是有些累了, 皇后也先休憩片刻,莫要劳累坏了身子。”
男人刚起身, 回头又见阮瑶清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又坐了回来, 疲惫的面上难得出现丝温情, 伸手抚了抚阮瑶清垂落的青丝。
阮瑶清身子轻微一颤,一双眼睛是满满的受宠若惊, 嫩白的细指不自在的抓紧了男子的衣袍, 怯生生喊道:“圣上.....”
徐元白将她的反应映入眼帘, 不禁有些失望, 是太过无趣了些,他轻声安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目下唯有你会作画,若不抓紧些,唯恐你忘了那些人的样貌, 倒时候便难办了,你可知道?实在是难为你了。”
阮瑶清自是知道其中的要紧, 懂事的点了点头道:“臣妾知道,能为圣上解忧,臣妾自是要勉励为之,圣上莫要心忧臣妾。”
徐元白向来喜欢阮瑶清的懂事体贴,闻言方才的愧疚感皆纷纷消散干净,点了点头,替她抚平发丝这才掀袍退了出去。
人刚到门口,便听里头菱星心疼道:“娘娘怎不说与圣上听?你这哪里是吃茶坏了身子,根本就是晕船症,你这一日日的连饭都快吃不下了,还要替陛下作画,如此操劳可怎么是好!”
只听阮瑶清小声“嘘”了一声便道:“本宫身子无碍,尚挺得住,与这次事相比,本宫的身子实不算什么,难得能替陛下分忧,在者能抓住奸细也能为百姓.....”
主仆二人的声音悠悠缓缓的传出船舱,背手而行的男人,闻声脚步只知微微一顿,便仿若未闻的又回了自己的屋内。
阮瑶清的晕船之症实在严重,但她似岸边的柳枝一般,极坚忍有耐性,多少次忍着恶心匍匐在案牍边上,每落一笔,手都不自觉颤抖,若是徐元白在身侧,她每每想吐时,便告辞离开片刻,待休憩好了便又修整好姿容回来,若是徐云白不再屋内,她边边吐边画。
一边魂游在外的徐元白,眼里头皆是复杂之色,他多少次想上前搀扶住她,可伸手却触不到人,他眼神不住的在徐元白的身上打量,他很清楚,面前这的徐元白分明知道阮瑶清的病症,却实在弄不清楚,他怎如此冷漠,这与以往支离片段的梦境里所见所闻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