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时,天色已渐渐熹微亮起,徐元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了东宫,本以为该睡去的阮瑶清,此刻却正如昨夜他离去时一般,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头盖喜帕,双手乖巧的叠交在膝盖上等着他。
许是听到了他的动静,床榻上的人动了动,头上的珠翠擦得纷纷作响,她声似娟娟河流一般干净:“殿下?”
徐元白的身躯几不可微的动了动,轻声回了句:“嗯。”
话甫一落地,便见榻上的女子几不可微的颤栗了一下。
徐元白坐到她身侧,她便更显局促,纤细玉手抓紧秀红嫁衣,她正不知所措间,下一刻喜帕便被掀开,她瞪着一双受了惊吓的水眸,便看到了隽永无双的徐元白,他那一双深邃似潭深的眼睛,让阮瑶清羞红了脸。
“你可怪孤,大喜之日便冷落了你?”徐元白盯着她问道。
阮瑶清红着一张脸半垂着脑袋答道:“何厚公公已与臣妾说明缘由,军中大事自然是最重要的,臣妾省得,只是辛苦殿下如此周折奔波了。”
她并未怨怼,就连怨怪一句都无,温柔似水的还担忧他辛苦,直等到他倒天渐明,徐元白心下有些莫名言状的心绪,见她臻首微垂,白皙的脖颈质弱怜人,似朵含苞待放的荷莲,让徐元白不禁心痒,下一刻便将她一把抱在了怀中......
菱星眼看着日上三竿,在见正在用午膳的阮瑶清,看了看床榻皱眉难受的太子殿下,不禁忧心问道:“姑娘,离赴宴的时间快到了,殿下还未醒,可要派个医士去看看?”
阮瑶清刚喝了碗汤,吃饱喝足后,才想起床榻上正昏迷的徐元白,不禁问道:“还没醒?”
菱星不免叹气,您就在他身旁,到现在就没发现?
菱星认命的点点头。
阮瑶清这才转过身子看他,见他呼吸缓缓,好似陷入梦里,下一刻轻声喊了句“三娘!”眼眸忽的睁开,便醒了。
一声三娘,阮瑶清仿若脏了耳朵,嫌弃的伸手摸了摸耳朵道:“这不是醒了?”
真是晦气,这是梦到她了?阮瑶清刹那间忽觉得今日午膳用的有些多,事积在肚子里难受的想吐,在懒得在这房间里待上一刻,起身便向着外头走去。
刚起身的徐元白,只见到女子潸然离去的偏偏衣袖,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愣了些神,下一刻便见利一小跑的进屋,见他醒来甚是欣喜的走到榻前。
“殿下,你终于醒了!”
徐元白未应,只是抬头问道:“她在哪?”
利一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忙道:“阮姑娘守了您一上午,方才才刚刚离去,可要属下去唤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