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嘘。”岑檐迅速注意到身后有人,朝徐稔比了“小点声”的手势。
“你在做作业?”徐稔用气音问道,厕所都忘了上,坐到他身边。
“随便刷几道题,练练手感。”
“这也太早了吧,天都没亮。”徐稔伸了个懒腰,“大考大玩,不考不玩,除了学校安排的考试,我都好久没碰题了。”
“你想上哪个学校?”岑檐索性放下题目,有些好奇。
“一中三中都行。”
“你现在上的这个初中,是妈妈帮你选的吗?”
“妈妈没怎么过问,我是跟着祝诀选的。哦,你不认识,就是经常来我们家玩的那个女生。”
“就这样?”岑檐张张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要怎样?”
在岑檐的认知里,人生的每一步都该计算清楚,考多少分,上什么学校,怎么能被感情牵着鼻子走。
不遗余力才能不留遗憾。
可是现在,头发乱七八糟的徐稔披着件外套坐着,眼神里充满疑惑地看着自己。
反倒让岑檐愣神良久。
“这个初中很一般。”半晌,岑檐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都快忘了这段对话还在进行的徐稔,搞不清情况地抓抓后脑勺:“我知道啊。”
“可是......”
“反正最后考高中,不是上一中就是三中,没差。”徐稔满脸自信,“从上一年级开始,身边亲戚老师就说一年级很重要,是基础,上了二年级又说二年级很重要,是适应,上了三年级......”
岑檐笑出声,这样的话听起来的确很有说服力。
“三年级是中间,承上启下,是不是?”岑檐笑着猜测。
“对对对!”徐稔挥舞着手臂,差点发出太大的声音,她连忙捂住嘴,“不管几年级,总有这样的声音。如果每一年都重要,那么每一年都可以不重要。”
岑檐若有所思:“那么什么才重要?”
“自己。”徐稔坚定地说,“自己怎么想最重要,不必把环境、把时间看得那么要紧,该来的总会来,不会来的也轮不到。”
“那你当时想的,就是你那个叫祝诀的朋友吗?”
“嗯,当时她家里有点事,我可不是不讲义气的人。”
2008年夏天过去,祝诀父母嗅到奥运带来的一系列商机,打算去北京做生意,考虑到还有一年祝诀就要小升初,他们计划着带祝诀去北京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