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檐昨晚没睡好,频繁地揉眼睛。
后台的人渐渐多起来,有几个老师发言代表坐在离岑檐不远的地方,正讨论前不久一中某学生发生的意外事件。
手里捏着稿子,逐渐用力,直到林晓筝轻轻地拍了一下岑檐,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稍等,我去一下厕所。”岑檐原本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突然松开,他的手轻轻抚过眉心,揉动几下。
礼堂那儿人多,厕所位置紧张,岑檐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教学楼里上厕所。
出高二部一楼厕所门后,他站在水池前,看向面前的镜子。
耳边传来礼堂的入场铃声,隔壁教学楼的高一新生们穿着松垮垮的校服,有说有笑地往礼堂的方向走,像一条灰白色的河流。
这样的笑声和高二部里偶尔会传来的老师激动的讲课声和懒散的背书声形成对比,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分割线,将明明年纪相仿的人,隔成不同的心境。
暑假里,岑檐回过一次学校,务工人员正在把教学楼上的“高一部”牌子换成“高二部”。
明明只是很寻常的动作,岑檐却觉得心里堵得慌。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务工人员顺利换完,又搬着梯子离开,才回过神来。
或许是因为,徐稔再也来不到高二部了吧。
热闹了一上午,新生入学仪式终于结束。岑檐和林晓筝不上台串场的时候也不能坐,只能站在舞台侧边,安排因要陆续上台发言而紧张万分的学生代表。
“结束了你回班级吗?”最后一个环节前,岑檐突然问道。
林晓筝还在检查手中的活动表,闻言微微抬头,面露讶异:“啊?要回的吧,可以不回去吗?”
抬手看表,岑檐回应道:“估算时间,等这里结束回班级也只能再上半节课吧。”
“你找我有事?”林晓筝直截了当地问。
“嗯,等礼堂人都散了,有点事想问你。”
学生老师教职工都散了,阳光笔直地打进空荡荡的礼堂,林晓筝把靠近门那一侧的落地窗帘拉好。岑檐坐在礼堂最后一排,看着面前女生做贼似的模样,好笑又不解。
“没人会来的,快放学了,就连保洁阿姨都要下午才来做卫生。”
“那也要以防万一。”林晓筝满意地做完所有“保护工作”,心满意足地坐到岑檐身边。
“以防什么万一?”
“要是被别人看见我们私下还待在一起,又传出不好的消息来怎么办?”林晓筝无奈地摇摇头,“你啊,和一中的女生走很近,又对祝诀......我跟你可没关系。”
本慵懒地躺在座位里的岑檐一下子挺直背脊,抓住座位扶手:“什么一中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