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稔就是这样。”
岑檐想起高一徐稔“交代后事”似的讲过一堆祝诀曾经的事,想到了某些事,转而认真地看着祝诀:“穿越后,你也一定可以很快进入状态。虽然没能提前知道高考的结果如何,可我......和徐稔,都相信你能渡过难关。”
不远处餐桌上的谈话还在继续,祝诀却觉得周围声音越来越小,试卷折叠的纸张摩擦声,客厅阳台外的鸟叫声,夏日闷热传来的厚重风声。
“现在说这些,等到那时候我都不记得了。”祝诀笑笑。
很快对完试卷上的所有错题,大人那儿还没结束。岑檐倚在沙发上,和祝诀之间再无言。
昔日徐稔的话仿若还在耳边,她提到祝诀,总是表露笑意,说她以前的口头禅是“就这样吧”,好像有什么特别想要争取的东西,却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学东西比别的同学都快,但祝诀说,总是差一点运气。
好在她也不在意成绩。
可徐稔知道,差的不是运气,是信心。
岑檐将徐稔断断续续跟他说过的有关祝诀的事于脑海中拼凑在一起,突然有点羡慕。
他并不算很聪明的人,如果不是小时候生活在爸爸家里,那种逼仄想逃离的氛围促使着他往前跑,要想尽办法离开那个家,唯一能做的只有拼命学习。
永远比别的同学多学一年甚至多年的进度,每学期刚开始一个多月便把发下来的练习册全部做完,没有一秒娱乐,没有一秒属于自己的时间。
好像有隐形的重力在拉着他走,稍微慢下,便会被抓住捏碎,永远留在这个家里。
而祝诀,是差一点破釜沉舟的勇气,差具象化的目标,差因为这些而缺失的信心。
直到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祝诀不知怎的,突然认真备考起来,听徐稔说,她极有信心能拿第一。“哥,要不要赌一把?”
“这有什么好赌的。”其实岑檐自己也有点好奇,但嘴上还是这么说。
他作为课代表,偷偷看过很多次祝诀的卷子,她有时候解题和常规思路很不一样,能更快地解出来,却也因为思路方法过于奇特,很容易在细节上出错,导致结果出错。
省高考不用全国卷,每年总有些奇奇怪怪的题目,老师甚至在课堂上说,除非有把握,否则就算时间充裕,也别去纠结最后一大题的后面两问,一般都解不出来,不如多检查一下前面所有题。岑檐觉得,这对祝诀来说,算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