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你听听,全是晦气事!
等等,裴家军?
高皇后想起裴海棠前阵子去了西北,莫非是裴海棠怂恿裴家军打砸了神策军?
八成是了。
若非如此,西北神策军来京城闹什么?
当然,高皇后能从当年的小贵人,掐掉几个宠妃,一路拼杀坐上后位,就绝非头脑简单之人,几乎刹那间,就看破闹事的人绝非真正的西北神策军,铁定另有人在装神弄鬼!
会是谁呢?
太阳穴突突直跳,高皇后揉了揉,随后招来负责接待宾客的总管太监,问他:“昭阳郡主在哪?”
总管太监躬着腰前来:“回皇后,昭阳郡主还未曾进宫,兴许正在前来的路上。”
高皇后疑道:“还未曾进宫?”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有宾客没到?
总管太监道:“皇后娘娘,其余宾客全部进场,唯独缺了昭阳郡主和四皇子。”
说话间,一个小太监捧了张小字条进来,字条很小,显然是才从信鸽腿上取下来的:“禀报皇后娘娘,这是昭阳郡主刚刚飞鸽传书的。”
高皇后接过来一看,只见上头写道——
“皇舅母抱歉,棠棠和夫君被困西北盂县,暴雪封山,寸步难行,怕是来不及赶上太子哥哥的大婚了。过几日补上厚礼,还望皇舅母海涵。”
高皇后见之,反而松了口气。
一来,裴海棠还远在西北、未归京,今日的晦气事儿应该不是她策划的。更有可能是那群居心叵测、唱衰成国公府的言官干的。
二来,裴海棠是太子的旧日情人,万一她出现在大婚现场,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会让今日的喜事更加晦气。
不来,更省心。
思量后,高皇后让婢女备好笔墨纸砚,她火速给裴海棠写了封回信,表达了让她注意安全要紧,不必火急火燎赶回京,皇舅母和太子均不会怪她之意。
写毕,同样飞鸽传书。
处理完裴海棠的事儿,高皇后努力强装笑脸迈出后堂,来到大宴宾客的前厅。
不想,远远地就瞧见很多宾客在交头接耳,他们一瞧见高皇后的身影,立马停止说话坐正。
霎时,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寂静。
这份寂静,无不在彰显,他们方才偷偷议论的是什么。
高皇后心头那个堵啊,太子好不容易大婚了,太子妃还未抬进门,就先引发了难堪狂潮。
这门亲事,真是从未顺利过。
尤其从半年前的无故延后婚期起,就处处透出“晦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