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虞傲然挺胸,食指滑过胸口上的三个字。
宣德帝这才发现,朱少虞一改昔日形象,今日穿的并非金吾卫的金甲衣,而是裴家军专属的银色铠甲,胸口上赫然刻着“裴家军”三个字。
秋日阳光下,朱少虞掷地有声的话语,如他胸口上的“裴家军”三字一样,闪闪发亮,亮得耀眼。
裴家军啊?
裴海棠爹娘在世时,裴家军可是百年难得的王牌军队,近些年落寞了。但,去年在朱少虞和裴海棠的力挺下,干赢了神策军,士气大振!
思及此,宣德帝笑了:“裴家军是把好刀,是时候拿出去秀秀。父皇依你便是。”
就这样,迎战北漠大军的重担,挑在了朱少虞肩头。
半个月后,朱少虞挂帅,七万裴家军浩浩荡荡前往一线,迎战北漠!
~
东宫。
太子妃崔木蓉得知朱少虞挂帅出征,立马鄙视地“呸”了一口。
“笑死个人了,比武擂台上赢了几局,就真把自己当战神了?排兵布阵靠的可不是一身蛮力,是掌控全局的能力和智慧!”
“呵,等着吧,不节节败退才怪!”
崔木蓉路过花圃,摘了朵菊花,一边说一边将花瓣一片片扯光,搁脚底下狠狠碾压出汁水。
橘黄的汁水,污了一片青石板。
随行的宫女不敢吱声,任由太子妃肆意辱骂和发泄。整个东宫都知道,太子妃以前脾气就傲娇,不好伺候,自打禁足备受冷落后,那脾气更是火爆、古怪、难伺候。
宫女们一个个垂头不敢吱声时,太子朱清砚绕过假山来到了后院,隔着一丛花圃,朱清砚恰好窥探到崔木蓉“呸”“呸”“呸”诅咒个不停的模样。
那模样真丑。
朱清砚眉头紧锁。
掉头就走。
恰好这时,崔木蓉发现了朱清砚转身离去的背影,自打禁足后,太子再没跟她同房过,白日也甚少见面。而太子最近的日子也很艰难,自打“闭门思过半月”后,太子被宣德帝剥夺了诸多议政权,几乎被架空。
换言之,已是个有名无实的储君。
废黜随时在来的路上。
她想安慰他,也甚是思念他,抛开手中的残花,崔木蓉立马追上去抱住朱清砚后腰。
“太子哥哥,别担心,四皇子铁定战败,他没那本事凭军功崛起,他抢不走你的储君地位。”
铁定战败?
听听这诅咒。
一旦战败,割地赔款都是小事,千千万万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过上被北漠欺凌的苦日子,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