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上前带路,引两大一小往预定的餐位方向走。
位子是钱忠临时订的,并不靠里侧也不临着窗边,前后都有其他顾客,照理说这样的环境不是余渊喜欢的,但抵不过小白点名要吃这家餐厅。
还未走到,便有邻桌认出余渊,起身上前打招呼:“余总,这么巧?”
来人四十岁左右,斯斯文文,气质看起来十分儒雅。余渊其实对他毫无印象,出于社交礼貌,微点了下头,“你好”,刚要走。
男子是位艺术品经纪人,手里签了一把熬好多年仍没熬出头的职业画师。他们这圈子谁不想削尖了脑袋往嘉平拍卖行钻,哪怕只是参展镀个金都能身价暴涨。平时连嘉平的高管都接触不到,今天居然偶遇老板,那肯定不能就这么放走机会。
做经纪的都是人精,眼看余渊态度冷淡,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样子,故而转向抱着孩子的苏阳,“这位是?”
余渊还未开口打发人,便被小白抢答,“他是我叭叭。”戳出一只手指余渊,“他是我父亲。”
这样的说法字面上没有错,可听起来却暧昧不明。
苏阳怔了下,表情有些不自然,批评儿子:“就你话多,问你了吗。”
小白完全不在状态,一脸懵懂,“我没说错啊。”
余渊上前两步,挡住男子过度探究的视线,“抱歉,私人时间不谈公事。”
男子见再纠缠会适得其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摸出两张名片,很有心机地第一张先递向苏阳,“艺术品经纪何闲,请多关照。”苏阳接过去了,第二张才递给余渊。
余渊怎会看不懂他的用意,只是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沉默着拿了名片。
两大一小在餐桌前落座。餐是提前点好的,前菜鹅肝土司和金枪鱼沙拉很快端上来。
苏阳帮儿子布菜,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些,想着说点什么吧,不然也挺尴尬的。
“怎么突然要来这里吃…………”
“抱歉,刚才那人其实我也不认识,如果你很介意被他知道,我来解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苦心化解尴尬的苏阳很无奈,“余总,你把尴尬又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