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她还有双兔耳朵。
很可爱。
她总是夜半来,总是悄悄给他包扎了伤口就走了。
像个善良的田螺姑娘。
不, 她就是田螺姑娘。
她看起来很胆小, 但脾气不是很好。
总是训他。
昨天训他为什么不小心点, 今天训他:
“你是人不是动物,为什么不反抗呢?”
是啊, 为什么不反抗呢?
连她都看出来父亲是怎样将他如一个木偶般训斥、凌虐了。
所以他反抗了。
他第一次拿剑对准了父亲。
那天那个长着兔耳朵的女孩儿如约来给他包扎了, 那天少见的没有训他。
可季陵却觉得空落落的, 也不能说他喜欢被她教训,他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一句也好。
可那天她什么话也没说,季陵翌日醒来看到睡在身侧的, 盘成一个小雪团的小兔总觉得怅然若失。
他有一个荒唐的想法,那个女孩就是小兔变的。
可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的。
小兔就是小兔, 那个女孩儿……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分得清。
虽然少年这样想着,可他依然期待每夜午时女孩儿的来临, 甚至因此, 父亲的毒打也显得没有那么难捱了。
每次女孩来, 他总是装睡。他有想过要不要睁开眼,要不要和女孩儿结识一下, 可直觉告诉他, 最好不要这么做。
她不喜欢这样。
甚至他心里莫名的笃定, 如果他睁眼了, 女孩儿就会走。
一定会的。
她是属于梦里的女孩儿,就这样让她藏在梦里,不要去惊扰她,不要去吓她,这样……就很好。
每次带着这样的心情,季陵睁开了双眼,天又亮了。
小兔正盘在他的肩颈处,小胸脯微微起伏着,睡得很香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