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几乎有些踉跄地小跑上前, 扶起沈易的时候手还在抖着,她慌乱的用袖子将他唇角溢出的血抹去,然而太多太多了, 淡金色的血液很快将她的衣衫浸湿, 阿沅哑着声,指尖轻颤着:
“我该……我该怎么做?母蛊……母蛊不是下在我身上吗?为什么受伤的是你……”
沈易枕靠在阿沅纤细的胳膊上, 抬眸见阿沅泛起云雾的双眸, 眸光一动, 欲开口让她别哭,张开嘴又是汩汩的鲜血涌出。
还能因为什么呢?
当然是他又擅作主张替她承受!
阿沅又气又恼又害怕, 然而到了此时她却比想象中更加冷静, 慌乱不过一瞬很快抚平, 她用袖子擦去他不断涌出的鲜血:“你……你别说话了。接下来,交给我。”
另一边,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阿沅咬咬牙,将沈易拖向里屋。
半个时辰前——
二皇子玉宵的宫殿内。
玉宵将少女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低头凝视着这如猫一般的少女, 眸光沉沉恍如一潭能叫人溺毙的泥沼,他微曲双膝, 视线与少女平齐, 双眸紧紧绞着少女不肯放过她, 修长的手指略微一顿,终究还是勾着阿沅鬓上绒绒的细发勾连、把玩, 因向来执笔略微粗糙的指腹有意无意触碰着少女细嫩的耳廓, 指尖所到之处带来一连串叫人心悸的电流, 那是显而易见的……亵玩, 和某种显而易见的信号。
其意,已经不用明说了。
玉宵盯着少女细致的脸庞,眸色很深,叫人不敢直视: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少女……也就是“阿沅”,一双猫瞳仍懵懂的望着他,玉宵双眉微蹙,紧紧盯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可知道我在说什么?”
“阿沅”眨了眨懵懂的双眸,似是不解他在说什么。
玉宵是知道她素来胆小的,也知道她乡野来的丫头,恐怕真是什么也不懂。不过他知道,她不会拒绝他。不仅仅因为地位权势,还有爱慕。
若非不是爱慕为何拒绝番邦红宝石非要那于她无用的龙涎香?
她应该知道,后宫无人不知,龙涎香是他的专属香料,即便名贵也没人敢用,而她点名要这龙涎香不是因为爱慕还能因为什么?
看来她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胆小,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胆大包天。
不过他容许她这份胆大包天。
就在现在,这个时刻。
玉宵眸底的炽热几乎化为实质,他松开了把玩她鬓发的手,转而掐住她的下颚抬了起来,盯着近在咫尺那双懵懵懂懂的猫瞳,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