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 2)

贺清越捏了捏初弦手指,站起身,向他们点头致意。

宁袖清愣了下,贺家的人他很熟悉,她笑了笑,礼貌客气地问:“贺总陪初弦来吗?”

他回以同样的疏离:“对,我陪她。”

宁袖清看了眼站位稍远的应嘉涵,微不可查地蹙眉。没想到来得不巧,竟是让两孩子先遇上了。

她不知什么情绪,上前隔入初弦和应嘉涵之间,轻声问:“初弦,这儿毕竟不方便,你看要不要先让贺总先回去?”

初弦轻愣,诧异她的态度。

她和这位夫人的上一次见面,还得追溯到九岁那年,当时她和应华章并肩,对她狼狈摔倒在地的模样展露微妙的怜悯。

初弦抿着唇,摇了摇头。

宁袖清了悟,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握住初弦手腕的贺清越,点头退了两步。

“初弦。”

再叫她的人是应华章,这位应家最大话事人的模样和应华年不算很像,应华年像温融的冰,应华章则是淬炼的火。

他看着眼前这个和应华年有七分像的女孩,这个在血缘上和他紧密相连的侄女,听见她很轻地应了声,应华章侧头往折廊一点,说:“和你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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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落了雪。

雪势汹汹,她站在风口,手指拢着仍有木质调的男式外套,安静地垂着目光,像走神。

停车坪覆盖一层浅色的霜,年三十的医院依旧往来不停,她被包裹在令人心如刀绞的繁忙中,指关节绷得很紧。

失去血色的下唇轻轻一动,但半天,应华章也没听见她说一个字儿。

他看着应华年的女儿,眼底深意很重。

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那真是太多年前的事情。

她很聪明,念书也早。他记得那时候应华年已经病得很重,但提起他视若珍宝的女儿,无神空乏的眼底迸出灼目的自豪与骄傲。

他说一句,得咳半分钟,应华章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听着:又又又蝉联了第一名;上周刚考完钢琴十级;回家的路上扶着老奶奶过马路虽然老奶奶明确说不需要她扶......

他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反复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车轱辘话,应华章伸手推开窗,点起烟,侧身问他:“你说那么多,和她见上面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