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普尔先生瞪了安东尼一眼,感叹他的祸水东引,定了定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我接受了布里奇顿子爵上官之一,一位最高法院的法官,还有一位夫人的委托,去调查一个组织,而丹尼先生便是其中的一员,我就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梅里屯,探究他的来意。”

听了马普尔先生的解释,卡米莉亚却更关心另一件事。

于是,她问道:“乔治。威克姆也是其中的一员吗?”

威克姆生前与丹尼先生关系密切,在民兵团里,两个人是彼此最信赖的朋友。威克姆自杀前便是由丹尼先生负责看守,思及那种猜想,卡米莉亚都觉得不寒而栗。但是,转念一想,这般丧心病狂的人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吗?

马普尔先生的点头彻底坐实了卡米莉亚心底的猜想。

马普尔先生说:“对于威克姆先生,我可以做出万分肯定的回答——是的,威克姆先生正是经丹尼先生的引荐,成为了该组织的一员,不过只能算的上是一个边缘小喽喽。”

“其实就是炮灰吧?”卡米莉亚接话。

马普尔先生怔住了,眼睛紧盯着卡米莉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就是被牺牲的替死鬼。”卡米莉亚简要解释。

“哦,这个比喻很恰当。”安东尼说,“不过我猜测,你是想问威克姆的死吧。”

被戳中了所思所想,卡米莉亚轻轻扬唇一笑。

“我可以代替马普尔先生来回答你,伍德弗里尔小姐。”

“您知晓其中内情?布里奇顿子爵大人。”卡米莉亚随意靠坐在了房间的椅子上,等着安东尼的下文。

“可能性非常大,虽然我们可以做一些猜测,但谁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威克姆握木仓的姿势很不正常。据马普尔先生判断,极有可能是某个人握着威克姆的手叩响了扳机。”

“因此,事实上,威克姆的自杀很大程度上都是丹尼先生的自导自演,尽管当事人还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着。”卡米莉亚克制地微笑着。

马普尔先生点了点头。

卡米莉亚继续说道:“那么,一位凶手隐藏在人群中间,而两位知情者却选择了放纵他的行为,最终险些在今天险些造成严重的后果。先生们,请不要用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话来敷衍我。”

马普尔先生屏住了呼吸。她预判了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在诸多方面,女士的感觉常常是十分敏锐的。比如说,他们就很难在伍德弗里尔小姐面前隐瞒任何事。这让他不禁感慨姑妈的真知灼见,下定决心要将她老人家的一字一句奉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