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索菲亚口中问到了丹尼先生是怎样将她骗去塔楼的。

刚开始丹尼先生只是特意站到她的课桌旁,寒暄几句同她套近乎,无意中提起他在伦敦认识一位姓费茨的女士。

一位姓费茨的女士,完全足够让索菲亚的心蠢蠢欲动。

索菲亚被保护得很周全,性格里还带着天真和轻信,丹尼先生仅仅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让她相信自己是索菲亚素未谋面的母亲派来的人,借口有私密的消息要递给她,哄骗着她独自去了塔楼。

对于此,卡米莉亚只能扶额叹息,让赫洛德的姑娘们日后加强对陌生人的警惕心,以免类似的事件再次上演。

“所以……费茨小姐?你是在暗示她在你们中间有重要的作用?”卡米莉亚克制地微笑着,她是一定要得到确切的回复的。

“你们”指的既是丹尼先生,也包含了马普尔先生和安东尼。

“我们不可能让伍德弗里尔小姐对她的学生的底细一无所知,”安东尼低声说道:“在伦敦费茨算是个很有名的姓氏,你应该知晓。”

卡米莉亚顿了顿,道:“奎格利夫人。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说的是费茨男爵。”

费茨男爵便是奎格利夫人背后最大的保护伞,只是这把伞最后还是没有替这位臭名昭著的夫人抵挡磅礴的大雨,而是任由她在雨里冲刷。

关于索菲亚,卡米莉亚有了一个猜想。

卡米莉亚清清嗓子:“同一个姓氏,所以……费茨小姐是费茨男爵的私生女。”

“表面看来,所有人都会以为是这样的。”安东尼忍着手臂的痛,背部往上挪了几英寸,“但其实费茨男爵有个妹妹,被称为费茨女爵,她已经久未露面了。比起费茨男爵,我们都认为索菲亚。费茨小姐应当是费茨女爵的女儿。”

那么,一切就都对上了。

卡米莉亚虽仍有疑虑,但语气却不失委婉:“好吧,布里奇顿子爵。因为同费茨男爵之间的斗争,你们必须要找到费茨小姐是吗?”

“不,是费茨男爵也在找她。”马普尔先生突然插话道:“威克姆和丹尼先生靠近赫洛德都是如此。”

马普尔先生一直追踪着整件事的全过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牵涉其中的各方的角色了。关于索菲亚最初的下落也是他最先了解到的,故而他易容改面去了海伯里。但作为男士,他没有得到机会靠近海伯里女校,直到在赫洛德才再次获悉索菲亚的讯息。

“费茨女爵手中握有他的罪证,而费茨小姐可以成为他胁迫费茨女爵的手段。”马普尔先生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