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空又下起了雨,起初不过是蒙蒙细雨,转眼间就成了倾盆大雨。
雨水顺着房檐流下,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水幕。
郭绍背着身子,欣赏着窗外的雨景,而房间里周后隔着一道屏风,正在洗漱。郭绍回身望去,周后的身影在屏风中若隐若现,犹豫了一下后,郭绍关上窗户,冲着周后走去。
周后拿起瓢,自己舀了一瓢清水,往头发上浇去,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青丝长发很不好洗,以往在宫中的时候,洗头发这种事情都有婢女代劳,她连动都不需要动,现在自己动手洗头发,周后发现还确实很困难的。
费了好大的力气,周后终于把头发都打湿了,可马上头发都浆成了一团,只能拿手指慢慢的一点一点梳理,以往梳理头发这种事情,也是婢女在做,而且还是好几个婢女同时做,所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此刻周后只能自己动手梳理头发,轻尝了一下后,她很快放弃了,转而继续用水瓢往身上浇水。
这时,郭绍来到了身后,挽起她的青丝,帮她梳理头发。
周后回过身看去见是郭绍,潜意识的想用手去捂胸口,但她马上又将手从胸上拿了下来,重新将身子转过去让郭绍为她整理头发。
郭绍很有耐心,一根根地将湿漉漉的头发理顺,随着最后一根头发被他理顺,郭绍将周后的一头青丝都锤到了浴桶边缘,然后他拿起水瓢熟练的给周后身上浇水很快就将她洗得干干净净。
沐浴完了以后,郭绍将周后从浴桶里抱出来,用浴巾擦干,因为周后来得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郭绍就找了以前卫子都的衣服帮她换上。
然后郭绍抱着她,来到梳妆台前面,郭绍伸手把铜镜扶起来,看着浅黄光滑镜面上秀美白净的脸。郭绍忍不住称赞道:“殿下,你真漂亮。”
周后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你就会说些好话,哄我开心。”郭绍轻轻地抚摸着周后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温柔。
他拿来一把梳子,仔细地为周后梳着头发。周后的头发如丝般柔顺,郭绍的动作轻柔而舒缓。
“巨君......”周后欲言又止。
郭绍抬起头,看着周后,微笑着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时光,很美好。”周后的声音微微颤抖。
郭绍笑了笑,将周后紧紧拥入怀中,“以后,我们还有更多这样的时光。”
两人相拥而立,享受着这欢愉的美好时光。
一直过了很久以后,郭绍轻轻松开周后,转身去将卧房的大门打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一切又回到了平时那样,静谧安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马国成匆匆的从外面过来,沉重的脚步声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主公,饭菜已经送来了。”
郭绍府上已经没有什么下人了,所以这顿晚饭,只能是从外面订外卖。原则上来说到了晚上,酒楼都是不营业的,不过原则在郭绍手上,因此想订一顿外卖,还是非常轻松的。
郭绍在门口唤了一声,周后便起身跟着他到隔壁厅堂去用膳。她的姿态依旧庄重平稳,行礼时一丝不苟,并不急躁“卿先入席罢。”
“不敢!”郭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娘娘先请。”
周后坐到了餐桌的一边,郭绍则是坐到了她的对面,这是两人第一次同桌用膳,因此都显得非常拘谨。
周后看了郭绍一眼,“卿不必如此拘束,这里只有你我。”
郭绍笑出了声:“既然只有你我,令姜何不称呼我的名字呢?”
两人虽然早有亲密接触过很多次,但是每次独处的时候,总会有点拘谨。哪怕是郭绍已经尽量让自己放松了,但周后的神情还是紧绷的,从她的坐姿就能看出来。周后到底是皇后,始终都端着架子,郭绍其实是可以纠正的,但他反而喜欢周后这样。大概这样更让郭绍感觉有征服的快感吧。
周后再次主动开口道:“卿,你当初帮助王爷……陛下,是不是因为我?”
“嗯?”郭绍不知道周后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
自己当初之所以帮助朱由检,无非是想获取一个从龙之功,因为当时那种局面,皇位只能让朱由检继承,自己做的不过顺水人情,但周后显然误会了。
郭绍道:“我那时帮助陛下,是因为先帝有遗诏。”
周后隐隐有些失落,“就是因为这样嘛?”
“娘娘,其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对你并没多少喜欢。”郭绍说完这句话以后,周后心更凉了,连饭都不想吃了,直接撂了筷子。
郭绍马上就抓住了她的手,一副诚恳的样子:“不过虽然我看到娘娘的第一眼,并没有多少喜欢,但后来我们接触的多了,确实有了感情。只是那时你我身份悬殊,我无法表露爱意,所能做的不过是将这一份爱埋藏在心底不让人知道。”
这份诚恳的言语,马上打动了周后。女人都容易恋爱脑,哪怕是一国之后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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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后情不自禁的说道:“卿,你真好。”
膳后两人各自去做了一些琐事,到了就寝的时候,郭绍没跟周后睡在一起,而是去了书房。周后刚怀孕,郭绍怕自己忍不住,跟她亲密接触弄出事情来。周后肚子里,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郭绍还是很重视的。
半夜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雷声,每一声惊雷声都好像野兽的咆哮一样,渗人心底。
郭绍刚刚睡着,突然间听到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接着就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郭绍警觉的从床上坐起来,手悄悄的去摸放在旁边的武器,这时外面的人已经走到了眼前,刚好一阵闪电划过,借着闪电的光线,郭绍看清了眼前的来人。
只见周皇后抱着一个枕头,怯生生的看着郭绍。
“怎么了?”郭绍见来人是周后,立即将手从武器上收回,一脸温柔的询问道。
“卿,我一个人睡,怕!”周后并不怕打雷,可她到底是女人,怕黑。加上又换了陌生环境,自然是害怕的睡不着的。
“进来吧!”郭绍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周后也不犹豫,直接将枕头放到一旁,钻了进去。她紧紧的抱着郭绍身上,好像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郭绍伸手轻轻抱住她,过了一会,周后已经睡着了。
闪电不时传进房间,郭绍看着身旁熟睡的周后,不禁想起了卫子都,她以前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睡的。
想着想着,郭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打开窗户,院子里到处都是泥土的清香味。
郭绍叫醒周后,与她一同去用餐,吃饭的时候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