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这杯算是在下敬郁老板,感谢郁老板未道破天机。”沈菱歌半束着长发戴着白玉发冠,比起女装的她,更显英气。

“实不相瞒,在下一度脱口而出。所幸那个呼延大人开了口,不然……”郁涵予后面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意料之中。”沈菱歌说得极为轻巧,也无责怪之意。

“余公子不怪在下?”

“你我都是身负家业之人,万般考虑定是以家业为先。若你我易地而处,在下也不一定有更好的法子。”沈菱歌手中把玩着空杯,无奈笑言:“你我有今日之名,皆因青瓷;而你我今日受制于人,也因青瓷,半点由不得人……”

这一言,恰是直击郁涵予之心,举杯一敬,“传闻沈老板已经伤重去世,可是实情?”

他问的隐晦,但沈菱歌知道他想问的是余时安,点点头,满上一杯,也是一口饮下。

郁涵予轻叹一声,仰头饮下,又道:“余公子当真忍心将沈家家业全然赠予首辅大人?”

“那郁老板今日为何不敢直言拒签军令状?”沈菱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停下手上的动作,直直逼视着他。

面对这目光,郁涵予微愣了片刻,又笑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好个‘半点不由人’,来。”沈菱歌端起酒杯,朝他扬了扬,然后仰头饮尽杯中酒,脸颊染上两抹红霞。余光见郁涵予手臂似有血迹,这便放下酒杯,指了指,“郁老板这是受伤了?”

“哦……”郁涵予极为不自然地遮住伤口,“浅儿她……”

听他一说,沈菱歌才想起自己回到酒席时,安浅拿着玉鞭盯着他落笔。

想来这伤口便是那时所致。

那些年,安浅在郁府被郁家大哥鞭笞,而后郁涵予也不愿认她与孩子,逼迫她饮下滑胎之药。

因而,瞧着郁涵予的伤口,她也没有半分同情之意。

“她为何会成了首辅大人的宠妾,你可知晓?”

郁涵予也只是摇摇头,“她好些了便悄然离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恨我,想借首辅之力对付我……”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是我欠她。”

沈菱歌扯扯嘴角,没有多言,对于郁家兄弟与安浅的事,各有立场。

她亦掌家,也知郁涵予的无奈之处,但说句绝情也毫不为过。如今与心爱之人横眉冷对,又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