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年定定地看着远远站在树林里的人影,为了确认,他往树林走了走。
的确是何栩。
事实上,何栩七点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他浑身已经冷浸透了。
为了不引起室友的注意,他在床上躺到六点半,七点出门了。
他们已经大三了,七点出门不算什么很奇怪的事。
何栩连早饭都忘记了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他连去看看那副画的勇气都没有。
自己画了什么?
好像是画了那个假期的图书馆。
和闻年一起的那天。
就像闻年短信里猜测的一样。
闻年说对了……
闻年为什么会给自己发那条短信?
闻年是发现了什么吗?
可是自己什么都没说……
那画里……应该也没什么吧……
自己没有画闻年,也没有写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是……闻年为什么突然要见面?
见面要给自己说什么?
何栩什么也猜不到,什么也猜不出!
他不安和惶恐了一夜,他的右眼皮直跳。
听说,右眼皮跳灾……
何栩几乎有点恨那副画了……
自己为什么要画!
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征稿活动!
明明……
明明已经打算了放弃……
打算了再也不见……
还没有等闻年走近何栩,
何栩的眼泪就已经滚了下来,
落进了衣领。
他连忙低着头,
让眼泪落进了雪地里。
不能被看见……
这太奇怪了……
何栩努力地想克制自己,但他发现自己无法去控制泪腺的开关。
何栩只能更低的低着头。
闻年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早上八点过的空气很清新,周六的这时还没什么人经过。
文化广场通往树林的小道已经被扫过了,上面有着扫帚条条划过的痕迹。
闻年往何栩那里走着……
他瘦了……
他怎么瘦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