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那我们先走啦!”港生恬然笑着向面前之人挥挥手,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吕小姐,请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港生的身体猛地一顿,停下了脚步。她慢慢地转过头去,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说话者身上——正是那个便衣警察何定邦。
只见何定邦一脸复杂地看着港生,真诚说道:“吕小姐,以后如果遇到困难,最好还是找警方。至于古惑仔,有多远就离多远。”
这番突如其来的劝告使得港生神情一滞,她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见不到丝毫表情。语气清冷地感谢道:“多谢关心。”
何定邦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港生的反应有些不满,接着又再次强调起来:“不需要跟我道谢,我只希望你能够把刚刚这些话放在心上。”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港生竟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拒绝接受他的建议。她用平静且坚决的口吻回应道:“这位长官,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如果我真的有一天不幸遇到了危险,在天哥和警方之间,我的选择绝对不会是后者!”
此刻的港生,神色虽然温柔如水,但话语间的态度却无比坚毅刚强。站在一旁一直提心吊胆的孙良添见状,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随着港生的这句回答也总算是落了下来,长长舒出一口气。
不知为何,就在刚才何定邦那个警察与港生开始交谈之际,孙良添再一次无比真切地体会到先前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以及深深的无助感。这种感觉犹如亲眼目睹着属于自己的心爱宝物即将被他人夺走,而自己却束手无策。
然而幸运的是,港生随后所发表的一番言论瞬间将所有的阴霾驱散殆尽。不得不承认,能被坚定地选择,那种感觉真爽!
“早去早回,在家等我!”被深深触动的孙良添,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眼前的港生,并轻柔地抚摸着她那如丝般柔顺的长发。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充满挑衅意味地朝何定邦所在的方位瞥去一眼,自豪地就像是成功扞卫了自己领地的国王。
何定邦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整个人顿时变得有些失魂落魄,目光呆滞地望着两人在自己跟前深情相拥。
他们这般公然秀恩爱的场景使得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连连跳动起来,内心深处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之感。
孙良添第一次见到何定邦就感到心中无措,何定邦面对孙良添的时候何尝不是一阵悸动。就好像不知不觉中有人对两人原本的命运进行了交割。
彼此都感到对方在偷取自己的东西,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归结于可能是双方磁场不合、天生犯冲吧!
“去吧!”孙良添再次催促起港生。
港生依依不舍地从爱人温暖的怀中挣脱出来,乖顺地点了点头,宛如一个温顺可人的小女孩儿。此刻心情愉悦无比的她,就连脚步都变得轻快如风,甚至没有回过头去再多看一眼那位令她心生古怪情绪的警察。
“这丫头!”孙良添满含宠溺地轻轻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身回来的一刹那,原本还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面庞,再度被阴霾所笼罩,重新恢复成那副阴沉冷峻的模样。
那个名叫何定邦的警察,此刻正如同雕塑一般,目光紧紧锁定在港生渐行渐远的背影之上,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动分毫。倘若有人能够细心留意,还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依依不舍和…眷恋?!
这一发现把孙良添气的不轻,虽说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你不能求到我女人的头上!
只见孙良添面色阴沉,不着痕迹地侧身横跨一步,以自己高大的身躯硬生生地截断了何定邦投向远方的视线。
随着眼前佳人的身影骤然消失,如梦初醒般的何定邦这才注意到,站在对面的孙良添正嘴角上扬,挂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正恶狠狠地凝视着自己。
面对此情此景,何定邦不禁眉头紧蹙,但依旧沉默不语。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今日的举动实在太过鲁莽冲动,与平素一贯冷静沉稳的作风大相径庭。
可即便如此,内心深处那份无法抑制的情感还是驱使着他做出了这般反常之举。因此,对于即将降临的斥责与惩罚,他已然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然而,林凉水突然的介入消弭了一次新的冲突。
看了半天戏的他,虽然搞不懂孙良添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但也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
眼看着与阿威约定碰面的时刻逐渐逼近,总在这里吊着这两个便衣警察也不是个事。于是,果断开口道:
“天哥,事有轻重缓急,阿威可还在那儿眼巴巴地盼着呐!”
孙良添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迅速反应过来,点点头。他本就不是一个容易上头的人,仅仅见到这个叫何定邦的条子就容易失态而已。
此刻得到林凉水的及时提点,孙良添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头脑也变得格外清醒。他不再多言半句废话,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准备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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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他从何定邦身旁走过时,还是伸出右手食指,朝着对方的面前虚空连点数下,警告意味十足。
何定邦老刑警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故而不为所动。然而祥仁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嘴里骂骂咧咧地就要再次冲上去,一副要跟对方拼命的架势。
只可惜,他的冲动之举终究还是没能得逞,因为经验丰富的何定邦反应迅速,一把将其牢牢拽住。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难道你没看出来他是在故意挑衅你的吗?”祥仁满脸怒容地质问着何定邦,对他的行为很不能理解。
一个古惑仔在警署挑衅警察,还能让他安然无恙地走了,那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何定邦何其老道,自然能知道祥仁在愤慨些什么。叹了口气,和起了稀泥:“:算了吧,人家也是出于关心自己的手下才会这样,体谅一下吧!
再说了,当时还有两名律师在场,如果真发生点什么,咱们恐怕也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