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看了她一眼:“我只是会用此法应个急而已。谈不上用来治病。”
史家姑娘低着头:“小女子不敢揣测恩公的本事。小女子一心求死,只是请求恩公不要为小女子损耗真力,小女子实在无力报答。”
史家哥哥在一边听着,带着哭腔:“妹妹,你还是不肯原谅哥哥吗?我这药真不是偷钱买的。”
史家姑娘又大口气喘起来,眉头紧锁,咬牙恨恨道:“你还在骗我。”
史家哥哥忙不迭的一把拽着方后来:
“这药我是从你最厌恶的太医院偷的。恩公是祁家商铺的,可以作证,你不信可以问他。”
方后来一边点头,一边心中暗想,这偷钱买药,与直接偷药,难道不是一样吗?你怎么如此解释?
谁料,姑娘脸色竟明显缓和了些,半信半疑看向方后来:“真的是我哥从太医院偷的?”
方后来索性好人做到底,大包大揽下来:
“确是如此,我正好有事请你家哥哥帮忙,便从我家铺子拿了些点心送给他。
至于那药,我是在太医院门口亲眼看着他进去偷的。”
方后来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奇怪。告诉妹妹,你家哥哥去偷药了,说的仿佛如同喝水吃饭一般的平常事。
那姑娘哦了一声,放松下来,更语出惊人:
“去太医院取药,是理所应当,那怎么能算偷?只是要小心些,免得被抓住。”
史家哥哥得了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将药递了过去:“早知道妹妹如此想法,我便一早告诉你了。”
史家姑娘竟好似消了气一般,哼了一声:
“若不是可惜了那些药材,这太医院我恨不能一把火烧了去。”
史家哥哥忙附和着:“确实可恨。妹妹你慢点喝。”
方后来在一旁倒是不知如何说话了,这姑娘脾气转得太快了。
待史家姑娘喝完药,哥哥心里大定,总算顺利过关。
于是跪下郑重对着方后来行了一礼:“在下史大星,代舍妹史小月,多谢恩公援手相救。
史大星之前种种得罪之事,请恩公海涵。”
方后来抬手将他扶起,慢声道:“我刚刚替小月姑娘诊脉,发现她身体极弱,但底子很好,原本是有真力在身的,刚才就算我不出手,一会她也能醒过来。
你也不必恩公称呼。
只是我好奇,你们两人其实都有小武师境,养活自己应当不难,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
史大星闻言,面露尴尬,偷偷看了看妹妹:“我这人,天生愚笨,是我连累了妹妹。”
史小月赶忙澄清:“是我连累了哥哥。如今连未过门的嫂嫂都跑了。”
史大星摇摇头:“人家本来就看不上咱们,不怪你。” 海棠文学城
史小月接着话,马上又道:“你也是为了家里,迫不得已。”
方后来看两人互揽责任,看样子史小月又要激动起来了。于是咳嗽了几声:“慢慢说”。
史大星坐在桌前,看着斜躺着的妹妹,面色发赫:
“我家父亲原是平川城第一代黑蛇重骑,几年前,守平川城时战死。母亲思念成疾,延请名医治理无效,不久也因病而去。我与妹妹,自小便没了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