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烈日当头,碧空如洗,群山苍翠。丰茂草木间,一人一马缓缓走来,远远看去,那人似不经意地跛一下。
一人一马行到一个小村子,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了下来。槐树下,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正低头看树下的一行蚂蚁,全然不知一人一马的到来。
那人低头看了半天,问道:你是谁家娃娃?
男孩一惊,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低头自顾自地看,也不应答。
那人看了看那处窑洞,问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你是谁家的孩子?
连问几个问题男孩兼不语。
那人低声道:不会没有名字吧?
男孩抬头看了一眼道:我有名字!又低下头,仿佛那一行忙碌的蚂蚁有无穷的乐趣。
那人又问:那你叫啥名字呀!
还没等男孩回答,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孩子妈妈的呼唤:小珠子!小珠子……
那声音极耳熟,那人正盘算是谁。只见一女从院子里冲出来,素淡衣裳,不着粉黛,头发略显零乱,极瘦,也极美,完全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认知。女子见儿子跟着有人,忙冲了过来,跟前几个侍女紧紧跟着,生怕女子摔倒。女子奔到男孩跟前,一把抱了起来,转向就要离去。忽听那人道:婉儿!
女子径自往回走,只转头看了一下,两眼似懵懵懂懂。忽猛地转过头看,两眼放光,扔下男孩,走到那人跟前,拔开纷乱的长发,看了又看那长满胡须的脸,拿手遮了遮上下胡须,反复看了看,还伸手在那人脸上轻轻摸了摸,又看那人全身上下只穿一件不知什么皮的短裤,脚上绑着一块皮,算是“鞋”吧,一幅野人打扮。看那人胸口左胸有一处极长疤,右腿有一处又圆又大新生肌肉,轻声说了声:怎么都有白头发了。说着便已梨花带雨,一把紧紧抱住那人,先小声啜泣,渐哭声愈大,后不管不管不顾大哭了很久,直哭的浑身瘫软睡在那人怀里,那人一直用那条不跛的脚支着。
男孩不解地问旁边侍女:碎玉姐姐,这人是谁呀!
碎玉道:这是就是你爹爹,无风先生!
一旁,那马不时地打的响鼻,踢踏着地面,不时地昴起头嘶叫两声,那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似看不惯这世间男女竟如此曲曲弯弯,不似马界那样敢爱敢恨、单单纯纯?想自己看中的那匹母马,被直截了当地上了马驯服,母马自此后乖乖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为自己生儿育女。
婉儿睡的极沉,似很长时间没睡觉了一般,睡着还紧紧抓着无风的手。乱琼碎玉早见怪不怪,站在一边给无风说了婉儿的事情。
自五年前,夏帝赐婚,婉儿便打定主意想给无风留个后,其她姐妹都有孩子。无风离京后,婉儿便有了孩子,还想着无风回京后给个惊喜,谁知等来的是无风不见的消息,婉儿忍着悲痛生下孩子。当得知无风仍杳无音信时,忽然疯病又犯了,整日呆呆傻傻,只记得无风,执意要来这个地方,任谁也无法阻拦,无奈只得来到这里,婉儿才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