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不认识他也好办,他整天穿的是人模狗样,戴着个礼帽,手里端个水烟袋,前怀里挂着块金表,最好辨认。”
刘金山掌握了情况,点点头,不再耽搁时间,沿着麦地边的沟沿,快步离去。
常庄大集刚过没几天,两个菜农打扮的人来到高家大院的后门,找看菜园子的长工央求说错过了大集上的芋头苗,听说高家大院有苗,看能不能买点。
看菜园子的人说,这些苗已经被人订完了,现在不能卖,两人急了,说再过几天就错过栽秧子的时间了,卖给谁不是卖,一定要买。
领头的菜农正是刘金山,另一人为铁道队队员徐德功。
刘金山挑着担子和徐德功挤进了菜园,拖着长工不撒手,长工没办法,说我去找高乡长问问吧!刘金山这才放手让他离去。
就在这时,菜园子的后门一开,一个人溜了进来,徐德功便以脚碰了一下刘金山,刘金山举目一看,低声说:“这个就是!”
那高凤坡正手捧水烟袋,“咕噜咕噜”地吸着烟悠闲地走过来,刘金山放下肩上的担子,朝高凤坡卑微地弓了一下腰,点点头。
高凤坡以为只是普通买菜的菜农,毫无防备,大摇大摆走到他俩身边,没等他的开口问话,两支乌黑的盒子枪已顶住了他的前后胸。
“兄弟,有话好说。”高凤坡倒是淡定,他以为是二鬼子出来敲竹杠:“兄弟们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尽管说!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小弟一定照办。”
刘金山二话没说,从高凤坡腰里摸出他防身的手枪,头往临城方向一摆,示意他跟着走,二人把他夹在中间,带出了菜园子后门。
高凤坡神情自若,坦然相随,似乎在说“你们两个憨子,到临城我可不怕,那里都是我的天下,高冈茂一是我的把兄弟哩!”
刚走出百米,刘徐二人便拉着他折向东南方向,高凤坡才觉大事不妙,这两人不是二鬼子,而是铁道队!上个月刚打了他们的大队长,这是来要他的命啊!便扯开嗓门喊道:“快来人呐!抓铁道队啊!抓毛猴子啊!”
他那班看家护院的奴才,听到动静追了出来,见高凤坡被两个拿枪的人夹在中间,怕伤了主子,只是朝天胡乱放枪。
徐德功擎起双枪瞄着追兵,接连撂倒好几个,吓得这帮人如炸窝的鸡一般,到处找掩护。刘金山利索地把高凤坡拖进麦地边上的一个打谷场,在一个破败的麦秸垛后面,盒子枪顶住他的脑门,“叭叭叭”三枪,结果了这个汉奸的狗命。
刘徐两人,依托着地边散落的柴垛,蛙跳式行进,离开护院的射程,沿小路扬长而去。
常家大院人嚎狗吠,但是所有人想法都一样,高凤坡死活不知,谁会在这个时候去卖命?
高凤坡的死,在临城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边是全城戒严,日军宪兵队大肆搜捕铁道队,一边是微山岛引起了高岗的注意,日军责成驻守古井的阎成田带领保安团务必守好微山岛,不能让“毛猴子”有新的落脚点。
但是,临城街道的墙上总是会出现一些粗糙的传单,上面赫然写着:“血债血偿,汉奸必死;红黑有据,红账保命,黑账杀头”等等字样。
老百姓又有了盼头,因为他们知道,那帮叱咤铁路的“飞虎队”又回来了。
这一段时间,铁道队专门到乡保长家里休整,枪架到脖子上,谁敢乱来?高凤坡挂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乡保长没了领头的,这个松散组织便彻底松散下来,铁道队的处境比之前好了不少。
丁印堂也给庄永璞递过来消息,洪振海的确在粮满庄伏击战中被打伤了,当天被徐广田和曹德清救走后,安置在秘密的地方养好了伤,已重新出来主持工作,让他无需担心。
为了防止出现之前的被动局面,打破1月以来日军对津浦铁路两侧实行的“囚笼政策”。山里指示,要铁道队联合邵剑秋的运河支队,以及张新华(又名张运海)带领的微湖大队扩展根据地,协助中共沛滕边县委开辟湖上交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