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问心他们,我们便准备要启程离开了,之前给罗掌柜的房钱,他一分没要的都退了回来,临走之前,老爸老妈在我们睡的房间里,还是坚持留下了银钱和一张便笺。
当我们出了镇子后,大方小方上楼收拾房间时,才发现了。
紧赶慢赶的,也耗去了五天多的时间,才终于进了花江镇,穿过一片片的废墟,来到了江大鱼的船坞。
仇老在仇大仇二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到伤了脑袋,吊着胳膊的老友,撇开儿子们,健步如飞的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江大鱼,“活着就好。”
“啊哟,仇老货,你他娘的碰到老子胳膊了,怎么,暗戳戳的报仇来了?你个老小子,够阴险的呀?”江大渔嫌弃的将仇老推了推。
“大鱼怪,你这张嘴怎么还这么惹人嫌呢?亏我提心吊胆了这么些日子。”仇老吹胡子瞪眼的吐槽着。
“你担心我了?不会是假借老子的名,想着咱花江镇上的哪个老相好吧?”江大鱼还猥琐的瞄了一下仇老的腰腹,“老货,你可比我年长好几岁呢,还使得动不?”
“滚,你条老色鱼。那个言归正传啊,你的船都弄妥了吗?我的主子他们可都过来了,你也瞧见了,上千号人呢。”仇老正色的问道。
“放心吧,我江家世世代代吃这碗饭的,可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不过,这两天是潮头,慎重起见,还是后天再过江更稳妥些。”江大鱼实话实说到。
“嗯,我一会儿去跟主子汇报。那个,老婶婶和弟妹他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节哀顺变,如今乱世之秋,江家还要你来镇着呢。”仇老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母已九十六,这个年纪故去,原本算得上是喜丧了,可是,可是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尸骨无存,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啊。”江大鱼吸了一下鼻子,“大琏他娘,十六岁时进了江家的门,与我成婚四十余载,从没红过一次脸,里里外外打理的妥妥当当的,我亏欠她太多了,原想着老了,把漕运之事交给孩子们,能多陪陪她的,谁曾想~”
江大鱼哽咽了起来,片刻之后,又用手抹了抹了脸,“放心吧,我这一辈子的苦还未受完呢,且死不了的。”
“你能想开了便好,你稍候一下,我去跟主子汇报情况。”仇老说完,便转身走向我们一家子和老爷子的马车。
我从刚才就掀着车窗的帘子,观察着码头上的情况,看见他过来了,便索性出了车厢。
仇老将江大鱼的话转述给了我,“小姐,您看,咱们当如何?”
我略一沉吟,“那么久都等了,再等两天又何妨?只是这两个晚上的住宿的问题,还得去请教一下江老大。”
“老朽这就去办,小姐再歇息一会儿。”
因为镇上的房子都没有了,天气很热,船舱里也很闷,我们这么多人便在江家船坞的空地上安了营扎了寨。
久未用到帐篷又继续工作了,临出发前,安家送了不少的药包过来,其中祛蚊的不少,可这江边的蚊子比别的地方都要大上一些,并且数量极多,虽然喷洒了药水,还是会时不时的被偷袭,那一巴掌下去,就会打到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