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实在喝不下去,只好又把药碗放下。
然后抬起小脸儿,一脸祈求的看着小玉,还知顾忌着东次间办公的男人,用气音小声哀求,“这药太苦了,我真喝不下去。我就是身子虚了点儿,就算不喝这药,多养几天也会好的,要不悄悄倒了吧。”
一旁的小玉哪儿敢惯着她,昨晚梅香才刚死里逃生呢。再说了,生病了哪儿能不喝药呢。
小玉知道她是怕苦,想起厨房里有点儿蜂蜜,“夫人,奴婢去拿些蜂蜜来,就着蜂蜜喝药,兴许就不那么苦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去了厨房拿蜂蜜。
姜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勾着脖子望了望隔扇后面正专心致志处理公务的男人,把主意打到了角落里小案上插着海棠花儿的莲纹花口瓶上。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到角落,把碗沿贴着瓶口倾斜,顺着瓶壁把药全都倒了进去。
倒完以后,她心里还在暗自窃喜逃过一劫,却不知身后有个人影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她身后。
她刚转过身,鼻尖就重重撞上了一具结实的胸膛。
吓得她手中的药碗一松,如惊弓之鸟,身子往后仰倒的同时,尖叫出声,“哎哟,啊,谁啊,疼。”
裴钧煜随手轻易接住那只掉落的碗,另一手稳稳揽回她的身子,待她站稳以后,把碗往八仙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声响。两手负于身后,自上而下,无声蹙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姜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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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被他吓了一跳,站稳以后不停拍着自己的心口,还没缓过神来,却又被那清脆声吓得缩了缩肩膀。
“你当你还是三岁小儿,连药也不肯喝。自己的身子也不顾了?”男人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瑜垂头,像做错事被大人抓个正着的小孩儿,眼神心虚的左右乱转,就是不敢抬头,疯狂的在心里找理由。
拿着蜜饯回来的小玉一进门就看到这幅情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还是把蜜饯放在桌上以后就忙不迭走出去。
“再去煎一碗药来。”
听见吩咐的小玉赶忙应“是。”
“我觉着我没病,不需要喝药。”姜瑜不死心的继续争取。
“你上回吃的假死药,药性太猛,若不调理,终究于你身子又碍。”裴钧煜看她无意识绞着手帕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苛责。
姜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轻易就被他这好好跟她讲道理的态度软化下来,虽然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她能感觉到裴钧煜对她的关心。
遂心里也生出些不好意思来,便主动伸手扯出了男人负在身后的一只手臂,又往下抓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大着胆子调皮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主动上前牵着他走到桌子边坐下,做低伏小的给他倒了杯茶,小声道,“你要早这么跟我说,我会好好喝药的。”
话声中竟还有着隐约的埋怨。
裴钧煜听到她小孩子气的辩解,这倒打一耙的意味,险些叫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