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秋,落叶纷纷,柿子霜红。
裴钧煜进一步把控府里所有动向,其他人虽觉出不对,但始终没打听出什么异常,更不敢去问他,各房各人一时都乖觉许多。
午后阳光正好,云奴懒洋洋地趴在院子中晒太阳舔毛。
通体雪白的毛发蓬松扎实、顺滑油亮,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它身上,显得两只小耳朵尤其粉嫩,看起来漂亮极了。
它面前还摆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和一个黄澄澄的大柿子,可它好像不感兴趣似的,只随意舔了一下就再没多看一眼。
寻常人家连见都不曾见过的柿子,它倒还不屑一顾。
端看它这老神在在的惬意模样,就看得出它自在得很,被人照顾得很好。
有一只信鸽飞入院中引起了它的注意,被它满院子地追扑。
紫云已经习惯它的顽皮,没有阻止它,只殷切叫它记得把水果吃了,便再不管它,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若是外人见了,只怕觉得荒唐,怎对一只畜生说人话。
云奴现在可是望月轩的小霸王,国公爷一改之前嫌弃的态度,对它爱惜得紧,隔三差五便亲自给它洗澡,修剪毛发,还亲手给它刻了一枚玉牌挂在脖子上。
玉牌上刻的是“姜云奴”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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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知道,这是随的姜瑜的姓。
她有时会想,国公爷这算不算是爱屋及乌?虽不知道姜瑜为何突然离府,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在外头一定很快活。
国公爷那样爱洁的人,对她留下的猫都这么好,对她一定更好。
晚间,裴钧煜一回来,就看见云奴踩住一只信鸽,两只爪子一伸一伸地戏弄它,还坏心眼儿地假装放开它,等它扑腾翅膀刚飞起来,云奴就又一爪子把它扑下来,继续折磨。
直到听见他走近的动静才终于舍得放过那只可怜的信鸽,喵呜叫着扑过来,听起来倒还挺无辜。
裴钧煜抱着它走进房间,轻轻拍它毛茸茸的屁股两下当作惩罚,“这是你捉弄的第几只了,嗯?别跟我装傻,等你主子回来知道了,看她怎么罚你。”
云奴睁着一双心虚的蓝色眼睛,耳朵微微向两边拉平放低。
这明显心虚的样子,看得裴钧煜暗自好笑。
然后又摸摸它的肚子,看它吃饱了没有。
内室与姜瑜离开那日几乎一模一样,镜台前随手一放的梳子,还没来得及放回妆盒的耳坠玉钗,小榻上的针线篓子里还散乱地放着几件没做完的小衣裳和一件给他做的青袍……
处处都是她的影子。
唯一不同的便是,脚榻边上多了一个云奴睡觉的小窝,这窝还是姜瑜亲手给它布置的,被裴钧煜亲手挪了进来。
心怯空房不忍归,有云奴陪着他也是好的,起码云奴和他一样都很想她,都在等她回来。
云奴起初并不如现在那么亲近他,奈何为它撑腰的主人不在,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它也是个有脾气的,刚开始几晚,会趁着裴钧煜借酒熟睡后,跳到他身上用爪子扇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