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张哲翰努力回忆着,非非叫道:“德奇姆斯!”
没错,老德,是皮尔斯的声音。
母子俩拥抱了好一会儿,张哲翰都替皮尔斯起鸡皮疙瘩,又不是你亲妈,这么抱着个老太太你不恶心吗?
“哦,孩子,”苏什玛·斯瓦拉杰缓和了一下情绪,拉着“苏永康”的手走到“沙鲁克”身前,“来,叫爸爸。”
张哲翰心里乐坏了,老德啊老德,看你以后在我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他?他是谁?”皮尔斯也有些炸裂,猝不及防道。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沙鲁克。”
“不可能!”皮尔斯叫道,“我的父亲是苏昞天,我是苏氏的长子!”
他不可能认爹,一旦认了,苏永康就变成了私生子,怎么可能再继承家主之位,全白折腾了。
“孩子,我真的是你爹啊!”张哲翰凑热闹道,强忍着笑,用手去搭“儿子”的肩膀。
“是啊,你看你的长相,哪有一点点像华人嘛。”苏什玛·斯瓦拉杰附和着。
“苏永康”一抬胳膊,甩开亲生父亲伸过来的手,“不可能!”
突然脸色一变,盯着“亲爹”,“你?”
“老子就是你爹,”张哲翰威严地说道,眼里闪着一丝诡谲,“你还是认了吧,不忠不孝之人,在苏氏还怎么混。”
皮尔斯眨了眨眼睛,脸涨得通红,一时语塞。别说被拉低到地藏境,就算没被拉低,对张哲翰也没有绝对把握能赢,而且,在苏氏家园也不可能动手。更要命的是,他突然发现登载舱没了,张哲翰把事做绝,释放了 Minuteman II 。
“孩子,不会有人知道的,再说你爸爸还会调动辛格家族的力量帮助你。”苏什玛·斯瓦拉杰劝道。
皮尔斯很快冷静下来,张哲翰现在要抓人杀人都易如反掌,没动手,没说破,说明他也有所顾忌,这个顾忌是什么不知道,至少留了余地。
“爸爸!”皮尔斯激动地大叫,扑过来要拥抱。
刚抱了老太太又想抱我?张哲翰嘴角一翘,伸手一挡,脚下悄悄一勾,皮尔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摆出慈父的样子说道:“好儿子,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皮尔斯心里那个郁闷啊,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只好磕头道:“谢谢父亲!”
张哲翰俯身去扶,在他耳边悄声道:“老德,记着哈,我是你亲爹。”
皮尔斯强忍怒火,轻声问:“你想怎么样?”
张哲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人吧,你抓了也没用,我一捅你就穿帮了。”
皮尔斯无奈道:“成交。”
“成交个毛,宁达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他的事我做不了主。”
“明天你来西岱,咱们聊聊?”
“好吧。”
看“父子俩”如此亲密,苏什玛·斯瓦拉杰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苏友鹏跑了进来,“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皮尔斯站起身,一本正经道:“咳咳,是共祭会的人变成张翰抓了我,我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回来。”
“真的!”苏什玛·斯瓦拉杰惊道,看着“沙鲁克”。
“当然是真的,我说过,前天下午张翰在阿旃陀红堡。”张哲翰补齐剧情。
苏友鹏云里雾里,想说什么,张哲翰对他眨了眨眼睛,赶忙闭嘴。
张哲翰右手按左胸,躬身施礼道:“夫人,感谢您的款待,我要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您。”
“你……”苏什玛·斯瓦拉杰痴痴地看着老情人,依依不舍道:“有时间多来啊。”
出了别墅,苏友鹏急急问道:“你小子把我大妈怎么了?”
“你急个啥,假惺惺,又不是你亲妈。”张哲翰鼻子嗤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苏友鹏紧跟两步:“我的意思是说,她怎么就那么听你的话?”
张哲翰停住脚步,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别问了吧,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什么都不知道。”张哲翰放缓语气,“反正啊,以后你这位大哥和大妈都不会再为难你了。”
现在是最好的结局,如果苏友鹏知道了大哥是个私生子,以他的性格,就算不为家主之位,也一定会捅到苏氏家主那里去,苏氏内部必然不稳,共祭会又有机可乘。核弹捏在手里威慑力才最大,苏氏家主才五十多岁,什么时候苏友鹏想上位再说。
苏友鹏深知张哲翰的秉性,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也就闭了嘴。
“我看你也别整天游手好闲了,来帮帮我吧。”
“什么?”
“我想组建一支类似黑水公司那样的武装,盖茨推荐你和宁达来牵头。”
“黑手套?”
“白手套好吧,你看共祭会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要和他们对抗,没这样的白手套不行。”
“那么庞大的军队,我闲散惯了,恐怕管不了啊。”
“行政管理舒琪去安排,你不用操心,管军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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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能和舒琪并肩作战,苏友鹏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我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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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波吉亚工作室的女助理费奥娜是个牛高马大的澳洲女人,长得还真不怎么样,穿着西装套裙,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张哲翰怎么也想不通酒鬼怎么能放着天使般的奥黛丽去和这样粗陋的女人搞在一起。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明明是窝边树你也啃。
本来想一袖锤把她送去给安娜当保镖,但当用西泽尔·波吉亚的徽章登录黑水公司系统的时候却没看见红点,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不是黑水公司的,如果突然在工作室失踪必然会引起怀疑,也就忍住了没下手。
在画室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像样的作品,全是一些胡涂乱抹的东西,张哲翰的艺术鉴赏力是宁妮一手调教出来的,什么是真艺术什么是滥竽充数还分得清。
随手拿起画笔胡乱蘸了些颜料在绷着的画布上涂抹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奥黛丽和波吉亚是周六幽会,今天是星期天,她为什么还跑来上班?
运起读心术,叫道:“费奥娜。”
女人推门进来:“教授,有何吩咐?”
心里话:“这是想和我上床吗?昨天晚上是不是又不行了?”
还真有一腿,“下周有什么安排?”
费奥娜把光幕打在墙上:“周一上午10:00,经纪人扎克伯格;周二晚6:00,前卫艺术家沙龙;周三上午9:00,哥伦比亚大学上课;周四晚7:00,富兰克林会监Party,周日上午10:00,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讲座。”
这娘们还真不能开,没了她,这工作室就没形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琐事,没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黑水公司系统里的通讯录有奥黛丽,可见她是知道波吉亚身份的,如此说来,这个身份或许可以用来多做些事情。接手了波吉亚的女人还得接手他所有的事,这个难度有点大,再怎么说也是着名艺术家、教授,混的肯定是西方上流社会,一不留神就会穿帮,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教授,教授?”费奥娜轻声叫道。
张哲翰转过头来看着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发现她顺眼多了,“什么事?”
“阿尔伯特·乔治公爵马上就要到了,您是不是……”费奥娜指了指楼上。
她这意思是让我去收拾收拾,难怪她今天上班,原来有接待任务,“哦,知道了。”
边往楼上走边琢磨,这个什么公爵是什么人?他来找假教授干什么?
【阿尔伯特·乔治,温莎王室公爵,伊丽莎白女王的弟弟,土系天极境,掌管坎布雷特的科学、文化、教育、卫生事务。】
突然听见卧室里好像有动静,奥黛丽?这个时间段,不太可能。能进卧室的一定是酒鬼的老情人,张哲翰暗自蓄力,手里扣着鱼肠剑,轻手轻脚推开房门。
屋里一个年轻女孩正在收拾圆床,仆人装束,乌黑的头发,黑色大眼睛,长而翘的睫毛,挺漂亮的波斯女孩。
竟然是伊曼,那个在卡伊达库拔镇特战营抓的护士。
伊曼看见张哲翰进门,鞠了一躬:“波吉亚先生,舒琪局长派我来给您当仆人,我的任务是照顾您的生活,保护您的安全。”
张哲翰松了口气,她叫我波吉亚先生而不是主人,说明她并不知道我是谁,舒琪是担心我可能长期潜伏不会照顾自己,所以派她来。但她是原来是黑水公司特战营护士啊,这张脸是可以在档案库里查到的。
“舒琪局长说,请您不必担心,她已让人删除了黑水公司相关档案。”伊曼大眼睛看着他,“我现在是莱克星顿的正式公民,伊曼·塔瓦卜。”
心里话:“这个教授没有主人帅啊,他会不会逼我上床啊。”
张哲翰这才发现读心术还开着,“你怎么进来的?”
伊曼脸一红:“从大门进来的啊,我对那个女人说,我是您新雇佣的女仆,她就让我上来了。”
心跳加速:“怎么会心慌?我喜欢的是主人,不能对别人动心啊,虽然舒长官说可以陪他睡觉……”
张哲翰忙脱下毒姬手套放进储物舱,“这里和西岱不一样,要注意隐藏身份。”
伊曼眼神恢复平静:“您放心吧,小春初樱长官对我进行了谍报训练,我只听从您的命令。”
心里话:“教授的声音怎么和主人那么像?不会是……”
丫鬟们想得挺周到,张哲翰放下心来,收起读心术:“那你睡客房吧。”
伊曼摇头道:“不用,后面花园里有仆人房和厨房,我住那里比较方便工作。”
后面还有花园?张哲翰走到窗前,还真有,雕塑的后面搭出去两间平房,很不显眼。
威压隐隐传来,楼梯响起脚步声,费奥娜上来敲了敲门说道:“教授,阿尔伯特·乔治公爵到了。”
“嗯,你们先去招待,我随后就来。”
两个女人下了楼,张哲翰进盥洗室整理了一下西服领带,镜子里的波吉亚气质已迥然不同,眼神深邃,儒雅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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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等了五分钟才下楼,拿足教授艺术家的派头,非非说,在欧洲贵族面前越拽越好。
阿尔伯特·乔治在沙发上坐着,后面站着随从,公爵五十来岁,瘦削的长脸,戴着英国花呢猎鹿帽,黑色西服,伊顿圆角领衬衫,马夹里打着红色领带,一副贵族绅士派头。
礼貌性寒暄了几句,公爵问道:“上次谈的事,教授考虑得如何?”
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张哲翰矜持地沉吟,费奥娜附耳道:“他说的是邀请您去剑桥大学担任教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