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有火炉在不停产生暖意,即使是屋外正在下得鹅毛大雪,此刻的屋内依旧是暖和的令人困意绵绵。
昨日为了逼问出董儿的位置,与那川国公主李雨沫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许轻舟即便如今境界已高却依旧有些精疲力尽之感,闷起头舒服的睡了个深眠的大觉,待醒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而昨日的一些未能得偿的郁闷也化作烟消云散。
转头发现身畔徒留淡雅清香,那馨怡之人已在不知何时暂时离去。本来许轻舟是打算自己打地铺而让孔阙睡这床榻,可二人间因为某人的到来而俨然变成了卧室加牢房的三人住户,总不能让这拒不配合的公主大人安享暖塌,所以只有是他与银发仙子于一床之上共寝同眠。
不过许同志昨夜睡得深沉,倒是少了一段艰苦忍耐的旖旎心理,醒来后才想到昨夜心思疲惫之下究竟做了件什么蠢事。
他这不是和孔阙算作同床了嘛…
而且按照许同志以往只要是与女子有过上床buff,之后必然会渐渐生出情愫的基本情况来看,恐怕这孔门主日后也难逃桃花一劫。
对此许同志只能表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皆看天意人愿。
他清醒清醒思绪下了床穿戴好衣物,待走到门口时才突然发现,身后的床尾前似乎是有个奇形怪状的物体在微微颤抖,凑近些才发现是那川国的嘴硬公主殿下。
此时她正宛如一只黑眼的熊猫般生无可恋的裹着一床厚厚的被褥蹲在床尾,螓首紧埋在膝盖中想要补上一觉,可碍于许轻舟的脚步,使得这始终充满警惕心的佳人赶紧又抬起来头。而其更是在看到许轻舟惊讶目光望过来时,她那呆滞的眼神中突然间迸发出了一抹强烈的恨意与杀机,以至于将贝齿咬的嘎吱响。
“喂!你怎么顶了个大黑眼眶,像是被人打肿了似的。事先说好,这可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不算在下虐待俘虏,到时候要是需要你解释,可不能说是在下的责任……”
许同志率先推卸责任,而看向这熊猫眼以忍住嗤笑来表示最大的尊重。
可李雨沫压根不吃这一套,甚至有种想要上去掐死某人的冲动:“许轻舟!你究竟使得什么妖法,为何我身后的痕迹怎么也擦拭不掉!而且…”
咒术的痕迹无法被抹除也无关紧要,可是当昨夜李雨沫尝试脱离到许轻舟百步之外时,瞬间就被一种无法忍受的撕裂之感搅动的痛不欲生,待退回了百步之内,那种令人窒息的痛楚才慢慢消失。
有此教训,让她甚至不敢擅自尝试用那传送漏斗回到秘藏之底,因为如此只怕是会因为无法回到许轻舟身边而痛到亡命。如此,李雨沫虽说万分不甘心,却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含恨回到了许轻舟的住处,以待这咒印将要解除的时候再伺机而动。
而反观许轻舟其实知道这公主搞出的些许动静,甚至知道她曾在深夜之中偷偷溜出去过,而自己身边未眠的孔阙一直都有着几缕愿想在负责监视着李雨沫的一举一动,若是知晓这咒术对她百步不用,那便会立刻施法擒她回来,之后再另想它法。
不过看到面前之人娇容上挂着的滑稽熊猫眼,许轻舟还是肯定了那《四凶贪天咒》的实际效果,便慢慢放松了身心。
“你也莫要妄想生出任何的杀心与逃意,等到在下寻得了妹妹时自然就会放公主殿下离开。”
这四凶贪天咒除了效果时间极短,且不可以主动控制受咒之人心思,但可以瞬间知晓面前公主的大致情绪,便如生出杀心逃意以及其它一些小心思。控制做不到,监视能力却是效果十足,更何况可以在瞬间知道中咒之人的具体位置,这便将李雨沫最后一抹逃跑的可能性彻底扼杀。
如今这川国公主可以说是彻彻底底成为了许同志的俘虏。
只不过俘虏没有做俘虏的觉悟也是令人头疼,李雨沫听着许轻舟半是威胁半是劝解的话语,心里嗤笑便化作了嘴中的愤恨:“你最好希望这咒印永远在本公主背上,否则若是等到有一天本公主得了天赐良机,定然将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好老掉牙的威胁套路,许同志挖了挖耳朵表示不要再立flag了,不然等到以后有机会可以让这公主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悔不当初。
他许某人可是立志要成为神的男人呀!
不过看着这李雨沫万般嚣张的模样,再联想到妹妹董儿是因为她而失去音讯数月,许轻舟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便冷嘲热讽道:“是是是,公主殿下威风凛凛,小人哪里敢得罪你呀?自己整个一诺大个王朝都没有了,还在这里摆着公主架子,殊不知若是在下将你交出去,只怕能值上个黄金万两,况且以公主的美貌,凡人见了应该没有不会心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