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遂宁城停留了两天,一切日常物资准备妥当后,只待风雪小了不少,仍继续向着西边的川国腹地前行。
三人两马,李雨沫被下了四凶贪天咒不可贸然离开许轻舟百步,而山林行进一不留神两匹马也会超出这段距离,所以只可让这公主坐在许轻舟其身后位置。
山林颠簸,偶尔践越,如此亲密下一些肢体接触无可避免,尤其是背胸相贴之处尤为甚也。
可许同志安如磐石,一门心思向前策马行驶,丝毫不被其背后软柔的惊人份量所扰乱思绪。
大概…
这般风雪迢迢又是三日过去,离遂宁城已然是有小百里之途,估算下应该还有一两百里就能到达最接近的预算地点。
今日是第五日之期,夜色渐深下三人寻了个参天巨树的树洞躲了进去,倒是可怜了其中原本的一头老熊住户,它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去寻找其它的地方冬眠。
冬日昼短夜长下,不过下午的五六点而已天就已经黑了个大概,几人默不作声的蜷缩在自己的绒毯里各有心事。
这几日的相处下,李雨沫好像渐渐摸清楚了许轻舟的脾气,知晓他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说的厉害可却从不做出什么过界之举。
这种人若为友则称之为谦谦君子,而若是最为敌那便是真正的愚蠢至极之徒。
她一心不想让许轻舟与孔阙到秘藏见到董儿,是害怕这两人成为复国的不定因素,董儿是她负了重伤才绑回的川国,若是因为将许轻舟带到秘藏而导致白桑的计划功亏一篑,那川蜀的复国恐怕再无可能。因为一时的大意断送未来,相信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她非常讨厌许轻舟,可能就是因为那一日在白玉船坊上的初见,这世人口中流传的堂堂许文魁,却给自己留下了好色之徒的龌龊印象。加之之后的与其相见就从来没有好事发生,总觉得两人八字不合,相性极差。
她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两人,便不着痕迹的嗤笑一声,暗道是时候该着手准备逃离。
那边小九九思绪万千,这边却是思维单一。
篝火下孔阙的玉容被照耀成一片柔和的橘黄色,她看了一眼蜷缩在远处的李雨沫,随即对许轻舟小声提醒道:“夜半需要对其的封印进行加固,你可莫要忘记了。”
“嗯。”
许轻舟点了点头,便抬起眼眸看了眼树洞外还在飘落的大雪,忽然想起一事,又轻轻开口道:“孔阙,你前几日所说的那个妄图将神明拉下神位的川国男人,他如今是生是死?”
“嗯…死了,惊天一战即便如何隐瞒,都是会被多方流传出去,他一人独战三位天下八境,十二位天下七境,最终因神遗之物的介入而含恨殒命,尸身被尘家老祖回收了。”
“这么厉害!”
孔阙的解释令许同志不由得惊叹出声,要知道那可是三位天下八境。单不说其它的,就连那些作为辅助的天下七境,只怕是单拎出一个人来,也能轻轻松松的灭掉上万普通凡人组成的军队,更别提实力如殷百寒夜央那样的天下八境竟然足足有三位了!
“这样的实力,只怕是连一个国度都能轻易灭掉,而要让这么多国家放下芥蒂,联起手来灭掉那个人,必然需要不止一位神明下令,看来他的确确是威胁到了神明的地位,才会被不留余力的铲除掉。”
感叹复感叹,却还有一事不明,许轻舟突然想到什么便转头看向亦是在盯着自己的孔阙疑惑问道:“对了,说了许久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却见这银发美人微摇螓首道:“嗯…不知为何他的名字似乎被天机蒙蔽,也或许是神明的处罚将其的存在在世间彻底抹去,总之其姓名不被世人所知晓,孔阙自然也不知道。”
将一个人的存在抹去是许轻舟无法想象到的事,对此他很加好奇便继续追问道:“为何?作出这么响当当大事的人,偏偏他的名字会被世人所遗忘呢?神明可以改变人的记忆?”
而孔阙却是摇了摇头道:“非也,神明不可以直接出手去控制世间的诸事,但可以在不经意间操纵与改变一些潜在之事。改变不可以,但是遗忘却或许可能。”
“原来如此…”
解答了心中疑惑,时间也愈发接近深夜之时,马上就要重新加固四凶贪天咒。如此临近夜半而人睡意渐沉,只不过一旁那李雨沫半天也不见动静,许轻舟心里生出了些好奇便起身走近了些。
“公主?公主?快到时间了,希望你能配合在下加固…”
两天前的那次加固咒印,这李雨沫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差把许同志给当场掐死,不过还是被他给摁倒在地后强制性的画上了印记,那场面活像是许轻舟要对她做些什么苟且之事似的。
这几日二人关系越发冰点,所以料想今夜怕是又有一场艰苦之战要打,许轻舟想率先给她打打预防针。
岂料他的话没有得到一番冷嘲热讽,回应的反而是一道弱不禁风的病态之声:“我…咳咳,身子好像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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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许轻舟快步走近了些才看到李雨沫那国色之容上此刻挂满了红晕,明显是得了病。
“你的脸色很不好,或许是发烧了,需要我给你看看吗?”
“别碰本公主!”
谁知道这李雨沫抗逆与警惕心极强,许轻舟只得将她再翻了回去。但是病在身总归是要治,任由这公主嘴硬万分许同志也不好虐待俘虏,便接着开口道:“我这里有药,你吃了后很快便好。”
可似乎是热脸贴冷屁股,李雨沫的语气更加的不耐烦:“拿开!你这小人莫不是想着趁机下些迷情乱性之药来折辱本公主!才不会吃你一点点的药!”
啧,怕下药你平日里吃饭也是大口大口的炫,怎么那时候不怕是我下的迷药?
许同志感觉到自己的善意被误解,心里顿时生起了火气:“你这女人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吃拉倒,正好还省了我这好药,你就自己在这里继续忍着病慢慢难受吧!”
说着,他一扭头再不去管,心想着等到这人烧的熬不住的时候自然会求他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