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义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不由得疑惑出声:
“大哥,你怎么就能确定李珍背后之人是方时?若真是方时,那李珍为何还要派人去山东?”
“李珍应该也不知具体情况。”
李善长语气平淡:“你们忘了钱唐在提出的各州府县也需要八部?
加之近日来,方司柬已经好几次前去工部找薛尚书,而李珍的好友薛源就是工部侍郎。
最重要的范敏是死了,可范敏身后的人一直没见踪影,而唐侍郎原先又是范敏推荐进来的。”
“那怎么办?出手也死,不出手也是死!”
唐庸瞥了眼李存义,心中暗暗鄙夷:
[白活这么久时间,若没有韩国公,都不知道怎么死。]
“韩国公,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是主动向陛下认罪补齐税银,还是将那些人拉进来?”
李善长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拉进来没有意义。
主动认罪的话,陛下恼怒之下你的命是肯定保不住。
他要的不是你,是范敏身后那些人,清理了那些人,变法就可以开启。
你既然来了这里,陛下定然已经认为范敏身后之人是存义以及老夫,更甚者连其他与我交好的勋贵都会被怀疑,所以你这两条路都行不通。”
“什么!”
李存义惊呼一声,脸上满是恐惧,双腿开始颤抖:
“大哥,那怎么办?你要是被陛下怀疑,那我们不是死定了!”
李善长理都没理李存义,转而看向唐庸:
“把税银送回曹县,想个办法让张年把税银花在县里,修路修城造工坊,怎么都好。
告诉他,若不这么做,那么所有前往曹县的商人都不会顺利。”
“张年此人……”
话未说完便被李善长抬手打断:“我知道你的意思,张年此人只关心治下百姓,不会参与朝堂之争。
他不敢冒险,也不会拿治下百姓冒险,哪怕事关变法,他也不会冒险。
巡检司还未变,货物在关口和漕运压两个月,足以让商人破产,也足以让曹县回到原来模样。”
说完,李善长一脸嫌弃看向李存义:
“你自己随便找个大地主或没有兵权的勋贵接触下,做完后在家中待着便好。
剩下的交给我即可,我也想试试方司柬手段。”
“是!”
李善长也不想动,更不想与朱元璋作对,可惜唐庸就这么过来,他不动也不行了。
所幸朱元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便是范敏的幕后之人,他现在只需让朱元璋打消怀疑即可。
想要让朱元璋打消怀疑,只能让他觉得自己是支持变法的,又不能直接说,只能从方时这边入手。
李善长没有猜错,在唐庸进入李府后,朱元璋便收到来自锦衣卫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怀疑到他。
将殿阁大学士赶走后,朱元璋将情报递给朱标:
“咱怎么说来着!这老家伙就是不想安度晚年,安稳日子过不惯,总要冒险。”
看了眼奏疏后,朱标轻叹一声:“再查查吧!李存义与韩国公虽说是两兄弟,可两人性子相差太多,韩国公不一定知道李存义所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