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唐庸现在还不知道李珍准备对他出手,现在去找李存义或许只是巧合,两人本身就有猫腻。”
“你没看到吗?李善长今天也去看了李存义,这唐庸背后必定是李善长,说不定范敏、周严、曲阜都与李善长有关。”
朱标不置可否:“不管是不是,现在都不能对韩国公动手,北伐在即,此时对开国功臣动手,军心必定动摇,说不定连纳哈出都要再想想要不要归顺大明。”
“也对!”
朱元璋微微颔首:“确实不能随便动手,不说有没有证据,起码得找个好点的理由。
把这事跟方小子说,让他去对付李善长。”
听到这话,朱标眉头一皱:“还是让儿子来,方司柬最近没空。”
“不!一定要方小子去!”
朱标忍不住拔高声音:“爹是不相信儿子吗?
儿子觉得这么多年,爹应该能看清方司柬为人如何。
哪怕儿子比不上方司柬,但儿子相信方司柬为国为民之心永远不会变。”
朱元璋气的跳脚,大声嚷嚷:“咱什么时候怀疑方小子?不孝子,你把咱当什么人了?”
朱标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句话,气的朱元璋恨不得原地退位:
“儿子只想说,方司柬是东宫的人,您老人家要是再试探他,儿子就缓个十年、八年再登基。”
“逆子!你敢!”
朱元璋满脸无奈,这个儿子已经完全可以当个好皇帝,就是差了点猜疑之心。
[或许真如方小子说的那样,成长环境不同,性格也不同。]
[算了!以后再说吧!等退位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察看。]
朱元璋没有怀疑方时为国为民之心,也不信方时会想谋权篡位,他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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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云南之政看出,方时好像特别热衷于给百姓灌输华夷之辨的理念。
方时不仅仅在灌输民族理念,还在国子监灌输为人民服务的理念,当然这其中夹杂着利益。
没有苦难,一切信仰都无法成形,他也只能从利益角度出发,来引导这些新科进士。
“因此,我说历朝历代一直都没变,当权贵无法从普通百姓身上汲取到利益时,他们便会将目光转到敌人,甚至自己盟友身上,这也就是朝代末年党争真正的由来。”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人站起来出声询问:
“敢问方司柬,党争宋时才出现,何以说是历朝历代均有?”
“汉之世家、唐之门阀都属于党,何为党?为了共同目标和利益联合在一起的人群,这就是党。
党争不是只有朝堂上有,家里也有;当一个家庭无法从外部得到足够多的利益,那么家庭中就会形成党争。
一个家庭每日就赚一人口粮,这时候是给男吃还是给女吃?双方为了活命必然互不相让,如此就会爆发骂战,最后刀剑相向。
我们要做的就是从源头上阻止刀剑相向,阻止家庭、朝廷、国家崩溃。”
“东西就那么多,总有人会分不到东西;而且遇上大范围天灾,这也不是人力所能战胜的,就像元末时期的蝗灾。”
“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个理念!”
说完,方时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剥极必复’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