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内侍点点头,“这不是还有贵妃娘娘吗?”
但老夫人还是心存不信,“可是邱大公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去了离北又能如何?”
这话,说来还是不信任。
她不是不信邱贵妃吹枕边风的能力,她是不信邱耀俊能毁了大郎!
宋内侍淡淡一笑,“这话如何说,还要老夫人助一臂之力才行,毕竟大将军是重家的人,这家中牵挂的人,若是都性命危已,您说大将军可还一心一意守在疆域上吗?”
老夫人一听,浑浊的眼眸微微闪动,心中算计打得蹭蹭响。
大郎是铁了心要崔氏那个残花败柳!心中毫不尊重她这个后娘,还有谢芸那个贱人,目中无人,对她简直是欺辱至极!
既然如此,她便不再心慈手软,反正都是毫无血缘的人,何必再顾及那些虚头巴脑的颜面呢!
是该让谢芸那个贱人,好好吃点苦头了!
“老夫人....那静白师太......”宋内侍没忘记此次回来的另外一个目的。
贵妃娘娘交代了,无论如何都要把静白师太带回去!生死不论!
老夫人一听,表情立马冷下来,谢芸那边如何对待静白,她是略有耳闻的,但她也的确不敢惹谢芸。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笑着说:“无碍,我们这就去问问。”
一行人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功夫就到崔氏的院子里。
老夫人刚走到正堂,谢芸就出来,笑眯眯的拦住她,“祖母,母亲还在静养呢。”
搁从前,谢芸敢这样和老夫人说话,老夫人早就怒骂满天飞了,但此刻她只敢冷下脸。
冷冷说:“怎么?我这个做母亲的,来瞧瞧自己儿媳妇不行了?”
谢芸瘪瘪嘴,敷衍的回了两个字:“不行。”
老夫人一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一把扶在白嬷嬷身上,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眼神凶神恶煞的盯着谢芸。
她忍不住,直接怒吼一句:“逆子!”
刚吼完,忽然一抹白甩出来,直接摔在谢芸脚边。
谢芸低头,狐疑问:“什么东西?”
刚弯腰捡起来,一旁的平儿立马出声,“姑娘,别动!”
谢芸捏着瓷瓶,上面裂了好几道裂缝,刺鼻的恶香散出来,赶紧拿远一些。
平儿掏出手帕小心接过瓷瓶,声音发沉:“姑娘,这是宫中魇药,能让人悄无声息的死亡!”
这话一出,跟来的宋内侍脸色瞬息间一片煞白。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平儿,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居然一个深宅内院的普通丫鬟竟然会认识魇药,而且还能说出魇药的药效!
谢芸看了一眼瓷瓶,又看了看老夫人,最后把视线落在宋内侍的身上。
语气幽幽:“宫里的东西?宋内侍你不解释解释?”
宋内侍“噗通”一声跪下,同一时刻抬眼,求助似的望着老夫人。
然而老夫人亦是一脸诧异,看着平儿手上的药,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去。
“宋内侍,你这是何意!”
老夫人压下心头惊恐,赶紧抬手让白嬷嬷给她擦手,刚才她还把这东西捏在手里,真是晦气死了!
宋内侍满头冷汗,都还没想好要如何解释,白嬷嬷直接高声打断:
“刚才老奴都说了,老夫人您别什么都碰,万一染病了,找谁去负责!”
宋内侍猛一抬头,凌厉的目光落在白嬷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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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贱人,刚才一声不吭,这会竟然要把所有责任往他身上推!
若是惹急了,大不了都别活了!反正他还有贵妃撑腰!
宋内侍皱眉,“白嬷嬷,你这话何意?!还有,既然这是毒药,不赶紧让这丫鬟丢掉!”
宋内侍的声音很大,一下才把昏头的老夫人拉回来,她推了推白嬷嬷,“是啊,赶紧把这东西拿丢了!看着害人!”
白嬷嬷也反应过来,抽出帕子就要给平儿接过来。
但平儿猛地后退几步,还小心把魇药包起来。
白嬷嬷骤然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平儿,“你这丫头几个意思!把东西给我!”
谢芸慢慢回过味来,淡笑一声:“嬷嬷别急啊,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魇药,还真不好说。”
她顿了顿,瞧了一眼宋内侍:“而且,我母亲还在病重,若刚才我让祖母进去了,这药岂不是悄无声息撒在屋里,那我母亲.....”
话音一落,宋内侍和老夫人浑身蓦然一凉。
谢芸侧头,看着平儿问:“这药真有这般功效,若是悄无声息下在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身上,效果也是一样的?”
平儿点头,“这药只需指甲盖一点,都能悄无声息杀了一个七尺男儿!而且大夫都查不出来!”
谢芸目光一厉,她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看了一眼宋内侍,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母亲才被人下毒,眼看着就要好起来了,这会魇药出来,不大可能是冲着她母亲来的。
可这东西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那这东西就是......冲她来的!
还有一点,她差点忽略的。
邱贵妃能把手伸到这谢府中来,那是不是也能把手伸到军营那边去!
“浑说!你这小丫鬟简直危言耸听!胡说八道!这药哪有这般神奇!”
宋内侍还在狡辩,平人拧眉,冷声道:“就是这药药效太过邪门!所以制成后,这药会散发出刺鼻难闻的恶香,让人一闻就知晓!”
谢芸下颌微微扬起,看着宋内侍,眉梢微微一挑,抬手指了指宋内侍。
“来人,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