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雪,下得人心惶惶,谢芸看着白茫茫的城里城外,眼皮忽然狠狠跳了起来。
京中信都传来信,后续补来的军粮已经在湖南地带,至少五日便可追上谢芸他们。
“今年的军粮怎么会给得如此爽快?”
谢芸丢了手里的铁锤,擦着鬓角湿汗。
平儿点头,指着信上,惊讶道:“这里足足五船八马,都够边关将士撑到明年三月了!”
“兵部尚书赵晟素来铁面无私,两袖清风,去年才提上来的,不敢如那些奸佞一样,层层剥削。”谢芸快速脱下衣裳,泡在木桶里。
忽然,她想起什么,问清明,“二叔文堂里收了一批学生,里面是不是有赵尚书的长子?”
清明想了想,不确定的点头,“年前是住了一批文人,我也不确定有没有赵家人。”
谢芸快速洗完澡,胡乱套了件深墨色大袖拖地长裙,松松垮垮,显得格外尊严。
平儿想起昨夜探的消息,说:“王权家延绵几代人,上下少有几百年光景,手上钱财土地只多不少,但没有三姑娘说的那般夸张,估计就三四千万。”
“我也该分一杯。”谢芸摸着湿润的发梢,“三四千万,这块肉可不好分呐。”
“怕就怕这三四千万也掺了水份,若真有这么多,京都那些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平儿看着谢芸,举着信封,“姑娘,北边年年征战,国库常年亏虚,只怕这军粮也有水分。”
谢芸点点头,“等雪停了,军粮也该到了,到时候让大家盯紧点。”
负责军粮的人叫蔺玄之,接连几次遇险,蔺玄之不敢乱动,领着守卫队死守军粮,等着交接那一日。
雪才停,蔺玄之就领着人查看军粮军需是否发霉丢失。
他才抽了一袋白面出来,就听见有人疾步狂奔的声音。
一抬头,一个面生小伙满头大汗跑进来。
“怎么了?何事这般慌张!”蔺玄之不敢马虎,等人气息匀称才问。
小伙汗流浃背,冷冬里冒着一身热气,急声道:“小人是驿站传信员,昨夜湘南水陆粮道断了消息,现在已是未时,只怕军粮出事了!”
!!!
蔺玄之心头大惊,心口狂跳,几个时辰过去了,要出大事了!
蔺玄之急喊:“来个人,去太子殿下那边,急报军粮出事!”
来不及多想,蔺玄之扯着马皮就往城里去。
一路急跑,雪化地滑,马蹄不稳,蔺玄之一路足足摔下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