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的马车都是同时到达华景殿的宫门口,而安仕全最先下了马,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幸好,安仕全在宣旨的途中没有耽搁,三位大人也是配合,可怜午膳都没有用,就急急忙忙风风火火地跟安仕全前往觐见皇帝陛下南宫客。
待三位大人都下了马车,安仕全迎上前说道:“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幸好没有耽误时辰,看来还早到一刻钟,不然麻烦就大了,皇帝陛下肯定会降罪的!”
安仕全说完,再三催促三位大人抓紧时间进华景殿,千万不能让皇帝陛下久等了。三位大人也甚是明白,既然如此着急,事情肯定是非比寻常,否则也不会连用午膳的时间都不给。但是三位大人的心里也甚是纳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所以都是提心吊胆忐忐忑忑的。
因为不知道皇帝陛下突然宣召入宫所为了何事,特别是“三才人”房星瑞心中没有半点底,更是有点犯怵,便上前神情严肃地问安仕全安公公地道:“安公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先透露点啊,在下实在没有底啊!”
安仕全假装一本正经地道:“房大人,具体所为何事,陛下也没有交待,只是让三位大人按时到达华景殿听旨,其他就不甚了解!”
“可是……可是……”房星瑞依然疑惑地说道。
“房大人,就不要可是可是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不要让陛下久等了。”安仕全再次催促道。
“好吧!”
“就是啊房大人,不管什么事,都必须面对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哈哈哈……哈哈哈……”张耀庭若无其事地道,说完然后大笑起来,好似根本不担心什么似的。
房星瑞不知道怎么了,一向大胆的他今天好似有点胆怯起来,处处都小心翼翼,张耀庭和唐弼章都大步往华景殿而去,可房星瑞却站在那里思考着什么,傻傻地站在那里居然入神了。
唐弼章走了几步,感觉房星瑞没有跟上来,转身看见房星瑞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想着什么,这时候唐弼章大声对房星瑞喊道:“房大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不要多虑了,待面见圣上了看情况再说吧!”
房星瑞听见唐弼章在喊自己,慌忙回过神“嗯”了一声就跟了上去,蹒跚着脚步径直就进了华景殿的宫门。
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位大人一进华景殿,就看着皇帝陛下南宫客无精打采地坐在金銮殿的台阶上。安仕全看见后慌忙上前想把皇帝从台阶上搀扶起来坐到龙椅上,没想到却遭到了摆手拒绝。
皇帝南宫客从来都没有如此颓废过,一般在大臣面前都是很注重仪表,尽量展现完美的一面,特别是有关天子威严的地方重来不马虎,但是没想到今天皇帝不顾形象居然坐在台阶上,着实让三位朝廷之栋梁吓了一大跳。但是,三位大人都看见了皇帝拒绝安仕全的搀扶,自然心里也明白,或许是皇帝心中不快,于是神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既然皇帝南宫客坚持坐在台阶上,安仕全也没有办法,只好恭恭敬敬的站立在南宫客的身旁,做好随时搀扶皇帝南宫客起身的心理准备。
这次召见虽然不是正式的,但是君臣礼仪还要,三位大人一进华景殿,慌忙快步来到大殿中央跪地给皇帝南宫客请安,而南宫客依然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不理睬。过了片刻,南宫客沙哑着声音地道:“都来啦,起来吧!”
房星瑞等三位大人谢恩之后站在朝堂的中央,但各自都在思考猜测着。既然皇帝陛下召见得如此着急,肯定有要事,特别是皇帝南宫客今天异常之行为,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但就无论如何三位大人就是揣摩不到圣意。
圣意是不容臣民揣测的,如果谁能揣测圣意,那真正离死也就不远了。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愿意冒险,其目的就是能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如,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果知道皇帝在想什么,那就知道怎么去对付和应付皇帝了。
顿时,南宫客抬头看着房星瑞等三位大人,依然不说话,只是打手势让三位大人走近离自己近点,三位大人心领神会,慌忙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
“今天找三位大人来,并没特别的事情,只是朕想找人说说话聊聊天而已,不要那么拘谨紧张!”
“谢陛下,臣等诚惶诚恐!”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都抱拳施礼并异口同声地道。
“哎呀,不就聊聊天嘛,三位大人就不要拘谨,再上前点,离朕近点。”南宫客一改严肃的表情,亲和地道。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臣等洗耳恭听。”房星瑞紧张地道。
“吩咐也说不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朕就是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才传旨三位大人前来叙叙旧,聊聊人生……”南宫客一字一句地道。
“谢陛下的信任,臣等荣幸。”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第再次异口同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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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一转眼都十几年过去了,朕也老了,也许人啊越老越怕孤独,越怕孤独反而越孤独,所以朕就想找三位大人前来叙叙旧……也难得的,三位爱卿和朕还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说说话,唉……你们看看你们,都跟朕一样,双鬓花白了,岁月不饶人!域或这就是人们说的光阴易逝,岂容我待吧!嗯……没想到,众爱卿和朕在这华景殿一起处理过多少军国大事!一回想起这些,朕就想起了当年的朕和英姿飒爽的你们,老了……老了……真的老了……未来都属于孩子们的了……现在朕真的的是孤家寡人咯……”南宫客慢慢地打开话匣子,说话间语气甚是感叹,一字一句说的那么感慨,听得三位大人都抽泣起来。
“陛下,您现在依然发扬蹈厉意气焕发,何言老啊!”唐弼章恭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