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黄英将出口的话梗在喉间,瞅着容泽真诚的模样,僵硬点头。
容泽见此,心下轻舒一口气,唇边漾出一抹极淡的笑,这一笑如风拂幽兰尖上的珠露,晃的薛黄英眼睛晕晕。
正午时分,各家各户的烟囱飘起袅袅炊烟。
王家小院也氤氲着饭菜的香味,薛黄英同王婆子并桃子姐妹坐在庭院的一颗枣树下,听王婆子扯些家常,嘴里偶尔应和两声。
她的眼睛时不时转向在灶房忙碌的身影,容泽腰系一条遮水裙,袖子系的高高,细细的胳膊把锅铲舞的虎虎生风,鼻尖红红,额头沁出薄汗,一盘又一盘菜蔬自锅中盛出。
那香味儿飘出灶房,绕在她的鼻端,引人垂涎。
“哎,不是我说,老婆子我活这么大,这汉子下厨,见过的次数,一张手就数的过来!”
王婆子见薛黄英时不时往灶房瞧上一眼,脸上的神情分明带着欢喜,她会心一笑,有意多夸夸容泽。
“大娘说的是!”别的不说,她爹活着时,也没下厨做过饭,饭菜都是姐姐们做的。
瞧容泽那熟练样子,就知他在家里是做惯了这些事的。
“饭菜好了,洗手吃饭吧!”容泽的声音依旧清润,他一抹额头的薄汗,冲庭院里坐着的几人道。
陶氏把火退出灶塘,笑呵呵道:“可把我煎熬的,这顿火烧的光咽口水了!”
春日日光暖融,枣树下现成的石桌石凳,桃子拿抹布擦去浮灰,午饭就在这庭院吃了。
洗手、摆碗筷、端饭菜,各人推让着落座后,王婆子招呼众人开吃后,先夹一块粉煎鸡放到碗里。
她是长者,又是主家,她动筷后,饭桌上就热闹了起来。
四菜一汤的饭菜色香味俱全,炒饼丝金黄咸香,满口的麦香,炒时蔬脆嫩清爽,肉沫烧豆腐酱香浓郁,汤汁浓稠,粉煎鸡更是一绝,外皮酥脆焦香,内里的鸡肉鲜嫩多汁,一点都不柴。
菠菜鸡蛋汤清爽解腻,姜味满满,一碗下去,从胃到心都暖融融的。
薛黄英一个人吃饭,做饭向来简单,以前姐姐们未嫁时,都是姐姐们做饭,她与茶饭一道上,手艺实在平平。
便是几个姐姐,也没这么好的手艺,乍然吃到这般可口的饭菜,着实令她惊艳。
“老婆子不该让泽小子进灶房的,这一餐饭吃完,往后还家里的饭菜该怎么入口吆!”
菜过五味,众人吃了个半饱后,王婆子吃完一个馍馍,含笑看一眼吃的香甜的薛黄英,扭向有些拘谨的容泽,开始满口夸赞。
“您老放心,方才容泽炒菜时,媳妇偷偷都学会了,保管您老吃的满意!”
陶氏看一眼嘴巴不停的桃子,心里有些遗憾,再没想到容泽这般的好模样,好脾性,又没读书人的酸架子,茶饭都这么好,可见是个知冷知热的体贴人。
可惜,婆婆把他说给了薛家姑娘,自家倒不好拆台。
“大娘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