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你还是执迷不悟吗?你真的要拒绝我迪奥的邀请吗?”
黑暗的空旷的房间,深红的液体在透明杯盏中晃悠,荡出一圈圈血色的涟漪。
金发的男人优雅坐于高台之上,俯视着自己的宿敌、自己的兄弟、那个永远与自己对立的高傲灵魂。
“我的计划需要乔斯达的力量,JOJO,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创造出完美的‘天国’……难道说,你宁愿匍匐于无趣的规则,被命运玩弄于鼓掌?”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当我看错人了吧……我原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有反抗的野心,呵,到头来你还是那个没用的胆小鬼啊,JOJO。”
高台下的蓝发男人低垂着脸,不予半分回应。
他的双手被尖锐的小刀直直穿透,钉在墙面上,整个人仿若圣经中的受难耶稣——死于对人性和同伴的信任。
啪的一声,血红的液体被一饮而尽,高脚玻璃杯则跌落成一地碎片,每一片都如镜子,映着昏暗的烛火、破碎的人间。
“执迷不悟的是你,迪奥……‘天国’早已存在,而你当不了祂的主人。”
蓝发的“耶稣”叹息着抬起头,消瘦的脸上满是悲戚。
然而高台上只剩下摇曳的烛影,哪还有什么金发吸血鬼的身影。
·
托乔瑟夫的福,spw财团花大力气包下的那架日本的民用直升机在香港某处无人海滩上结束了它短暂而壮烈的一生。
“JOJO!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碰飞机了!绝不!”
西撒几近抓狂地对自己的师弟怒吼着:
“算上当年你在墨西哥和意大利摔过的飞机……这已经是第三架了!到底得是特么什么样的人才会经历三次坠机啊!”
乔瑟夫讪讪一笑:“其实不止三架……”
眼见队伍里为数不多的稳重成年人即将暴走,阿布德尔及时站出来稳定大局:“算了算了齐贝林先生……乔斯达先生反正不差钱,人没事就好。”
“确实,还好是刚升空就摔了,不然我们只能在太平洋里游泳了……”短短几小时内亲眼见证了乔瑟夫骚操作的波鲁那雷夫拼命点头,饶是他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扯淡的坠机理由。
——三只倒霉的海鸟被同时卷进了螺旋桨,乔瑟夫先生在驾驶飞机这方面得是多不走运啊?
好在虽然运气差,但乔瑟夫的驾驶技术还算可靠,及时迫降在这片沙滩上,最大程度避免了损失——这大概也是他老人家经历过三次空难还能活下来的原因吧……
承太郎沉着脸一言不发,用力拧着被海水浸透的上衣,眼神恐怖得像是要杀人。
花京院也不情愿地脱下了那身校服,满脸郁闷:“我可只有这一件校服外套……”
“OH GOD,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只能怪那三只破鸟……”
乔瑟夫一边小声咕哝,一边不忘把自己“亲儿子”和“亲叔叔”从海水里捞出来拧干。
【木大……】
【嘟啦……】
两个“抱枕”发出了堪称可怜的声音,全场唯一一个没被波及的“人”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同情地飘在他们旁边:
【呀嘞呀嘞dawa……真是狼狈啊乔鲁诺和仗助君,嘿,还有老爸和太外公,啧啧。】
【啊啊啊小徐伦你别看不起人!你没几年也要出生了,等你的“冒险”开始的时候,太外公一定让你领略一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洗刷我在你老爸这儿的耻辱!】乔瑟夫愤愤不平道。
【呃……咳,那什么,太外公,我觉得我的命可能没老爸那么硬,可能扛不住……】
徐伦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上帝啊,要是当年spw派来的那艘潜水艇的驾驶员是年轻的太外公的话,普奇神父那混蛋恐怕都用不着费那么大力气了……
【五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老头子。】承太郎冷笑一声,又换成了正常说话的方式:
“别开飞机了,走海路吧。包游船应该比包飞机容易,出什么故障了逃生也方便。”
乔瑟夫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孙,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在损自己还是真的在正经提建议:“……不要乌鸦嘴啊承太郎!”
“跟你出门还用得着我乌鸦嘴么,老头子?”承太郎将拧得半干的上衣重新套上,抬头瞅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再不抓紧,我们就只能在这片乱石滩上过夜了。”
深蓝色的天空上,莹白的月已经初露面容,一粒粒星辰隐约闪烁,白天的燥热已化作清凉的冷风,让某位浑身湿透的倒霉法国人狠狠打了个喷嚏——
波鲁那雷夫开始怀疑自己与这几个人同行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了……跟着他们,自己真的能完好无损地抵达埃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