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西洋剑颤抖着挥出,越过玛莲娜的肩膀,钉入地面。
“雪莉……”
又一剑,扬起尘土,鲜血流淌。
J·凯尔似乎没想到拿玛莲娜当肉盾会让波鲁那雷夫突然失去理智,连“倒吊人”扎在身上的刀都浑然不觉,反倒跟疯狗似的扑上来。
他捂着自己受伤的肩膀,慌忙叫唤着“搭档”荷尔·荷斯的名字,然而戴牛仔帽的男人只是摇着头收起自己的替身,转身准备跑路:
“抱歉啊‘搭档’,我荷尔·荷斯最不喜欢冒无谓的险。呃,你多撑会儿,我替你去开罗通知恩雅婆婆,她一定会来救你的……”
J·凯尔瞪着眼睛,咬牙切齿:“操……杀千刀的‘雇佣兵’!!”
他本想借荷尔·荷斯转移波鲁那雷夫的注意,然后趁机自己逃到安全的地方,再用“倒吊人”慢慢解决这个疯掉的法国人——谁知道那家伙跑得比自己还快!?
该死……他妈的真是倒霉透了!那妮子一定是个瘟神!J·凯尔恶狠狠地掐着玛莲娜的臂膀,将人整个抡向波鲁那雷夫,空出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个椭圆形的物什,拔去插销,往地上猛地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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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浓黑的烟忽然弥散,波鲁那雷夫刚小心接住玛莲娜,再一抬头,便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烟雾弹?波鲁那雷夫被呛得直咳嗽,一时间清醒了些神志:“见鬼……为什么那混蛋会随身带这种东西啊?!”
探过鼻息,波鲁那雷夫将玛莲娜轻轻放在地面上,还好,她只是晕过去了,身上也都是些皮外擦伤……他来得及时,她没有成为第二个雪莉。
想到雪莉,波鲁那雷夫胸口直直发痛。黑烟散尽后,他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胸前确实在淌着血,还有不少伤口。
什么时候受的伤?波鲁那雷夫皱眉,刚才的情况太乱,自己又因玛莲娜想起三年前雪莉而失了理智……是敌人的替身吗?是J·凯尔还是突然出现拿枪指着我的那个家伙?
正想着,背后突然传来花京院的声音:
“波鲁那雷夫,玛莲娜小姐还好吗?”
他转过身,只见红发的友人一脸无奈:“我明白你的心情,波鲁那雷夫,但是你太莽撞了,刚才你差点就丧命于此了。”
波鲁那雷夫低下头,一言不发。
花京院走上前来,探了探地上玛莲娜的鼻息,又将自己的学生制服外套脱下给人裹好:“我刚才打电话给旅店,通知了承太郎和齐贝林先生,他们马上就会过来了。”
“波鲁那雷夫,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如果你是闯入了敌人的圈套呢?复仇也好,救人也好,都不该逞一时英雄。”
波鲁那雷夫没消尽的火气又要燃起来,他想大喊你懂什么,你说得轻巧,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三年来每个日夜是怎么度过的!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骨肉相连的亲妹妹一夜之间只剩血肉模糊的尸首是什么感觉!!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方才就在我眼前,你叫我怎么冷静?!
然而他没能吼出来,因为“绿之法皇”将他整个人都绑了起来,塞住了嘴。
“闭嘴,波鲁那雷夫。”
花京院脸色渐渐冷淡,像是知道他要辩驳什么,连给玛莲娜系扣子的手似乎也在因不悦而微微发抖:
“别忘了,你要是头脑一热死了,我还得替你报仇——你是不是忘了阿布德尔之前在香港说过的?雪莉是你的妹妹,但这早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你根本不需要一个人去战斗,凭什么要自己冒着丧命的风险逞英雄?!”
波鲁那雷夫心中的火气陡然消散了。
花京院打了个响指,让“绿之法皇”松开了对波鲁那雷夫的约束,板着脸道:
“那两个家伙逃不远的,齐贝林先生已经去找阿布德尔和乔斯达先生了,‘隐者之紫’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位置,承太郎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太阳下山前,肯定能解决那个人渣。”
“……对不起,花京院。”波鲁那雷夫垂下眼,低声道。
“……”花京院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抬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肘击,“……行,那给我记住了,波鲁那雷夫,我们可是同伴,别想再在战斗的时候把我们撇开、只身犯险。”
“嗷!”波鲁那雷夫捂着鼻子痛叫着,心里却莫名放松了许多,“……谢了,花京院。”
花京院的脸色也柔和下来:“波鲁那雷夫,雪莉不是唯一受害的姑娘,对付那个人渣也不是你一个的事,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亲生姊妹,可是大家都有母亲,都有女性亲属,如果不为雪莉报仇,彻底处决那个渣滓,也许明天遇害的就是我的家人。”
“——我们选择与JOJO他们站在一起,选择踏上这趟远征,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守护自己和家人亲友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