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他逐渐涉及马府生意店铺,又暗地转移钱财到自己名下,如今的马府已经快成个空架子了。
可到最后关键时刻,却出了差错,如果让那向夏夏找到证据,揭发了马出甲的事,那他也会被查到,到时,不仅钱财空空,还会落个惨死的下场。
所以,他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向夏夏与陆知远。
不过 ?
梁龙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向夏夏是为了陆知远才会去查案,如果,把陆知远放了,再给些钱财 ,这件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哈哈,他可真聪明。
思绪念此,梁龙就要去大牢看望陆知远。
这边,消息很快传到楚子佑耳朵里,他摸索茶沿,轻嗤一声,“一年?!确实不短,关不关可就难说的很。”
少年轻蔑一笑,他虽然才到清田县不久,却深知梁龙品性。
不过,事情也总该有个了结了。
随后,楚子佑和江子盛一起去了红袖阁。
为了掩人耳目,叶凝一身蓝烟纱衣,头围面巾,清丽脱俗,领上两个丫鬟装作出门。
出了门,叶凝先是在街道上转了转,果然发现梁龙安排的探子就在清脂楼附近。
随后,叶凝故意走到偏僻一些的地方想试探一番梁龙是否已经没有了谋害之心。
果然,走了一会儿后,那些探子只跟踪着她,并未有其他的举动。
看来,向老板的人身安全是保住了。
防止他们起疑,叶凝又在街上转了两圈,还颇有闲情的买了几个物件才回到清脂楼。
而此时,楚子佑正在红袖阁附近,等着江子盛的消息。
红袖阁虽外表华丽,颇为艳浮,却与清脂楼布局相像,规模也无二,唯一不同的便是里面的装饰与内容了。
话说也巧,两人刚到红袖阁,就碰上申氏妇人鬼鬼祟祟去后门找红玲珑。
可惜,人没见到,反而挨了一顿骂。
红玲珑身边的丫头个个牙尖嘴利,为首之人桃红更是得理不饶人,想必是得了红玲珑的默许。
申氏脸上堆满笑,她想向红娘求情,免得向夏夏查到了她们的事,到最后她人财两空 ,“你们红老板呢?,我要见她”
桃红眼神轻蔑并不答话,手上微动,手里抱着的鎏金铜盆随即倒在地上。
一大盆水倾泻而出。
“你干什么!”,申氏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急忙往后退一步,可裙摆还是被打湿大片。
等她弯腰将裙摆拧干,再抬眼,那丫头朝她大唾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申氏气极,也顾不得她的小辫子了,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贱蹄子,你家老板找我办事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尿炕呢?敢骑到我头上来”
“哦,我知道了,是那个红玲珑叫你这么干的是不是?”
虽然申氏尖酸刻薄的脾性一直没改,可她没想到红玲珑竟然想让她一个人去顶罪,
天杀的 !,就说烟花柳巷女子不可信。
妇人越想越气,索性破罐子破摔,连自己的把柄也顾不上了,什么话的一股脑的往外说。
“想当初,是你们收买我家老头子,让他一个快死的人还要去给人家找晦气,现在却翻脸不认人?!”
“我还就告诉你了,大不了我跟向老板说去,向老板虽说没几个钱,但人家品行端正,说不定我不仅判个从轻处理,还多得些好处呢!”
话说这么说,真要她去找向夏夏,她是不敢当,那申氏嗓子都要喊破了,连威胁都用上了,那丫头就是不慌,一动不动看着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妇人像是小丑一般做戏。
等申氏累的气喘吁吁,骂不出来了,桃红才漫不经心开口。
“大胆去告呗,顶多就是清脂楼县重新开张,你觉得官府老爷是听你的,还是听我们红袖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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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就是个无赖”
申氏气得一时说不出话,那丫头的话,实在嚣张的很。
偏偏她说的又是正确的,现今官府以钱财顶罪,谁给的多,谁便无罪。
她如何能与红袖阁相比?!
“我,我……”
见申氏结结巴巴,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话,丫头笑开了怀,咯咯的笑着与申氏擦肩而过。
“回去吧,老太太,最好回家祈福着向夏夏查不到你”
桃红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申氏原地呆愣了半天方离去。
她悔啊!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拿老头子的命去换钱财,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去堵住她,说只要她能作证红袖阁是主谋而清脂楼无罪,便能保她不死,宽大处理,而且,那些财宝也是她的”
两人看到了一切后从墙头上跳下来,看着申氏远去的背影,楚子佑顿了顿说道。
江子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扭头问:“好,不过她会信嘛?!”
“红袖阁保不了她了,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只有清脂楼,如果她不傻,应该会想着去投靠向老板”
“好,我就说我是向老板请来的案件顾问”
“嗯,我在这等你”
送走江子盛,楚子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清脂楼的案子虽然看似解决了,可最棘手的还是陆知远的事。
毕竟,拿财买官这种事,必定是政治腐败,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这一场官司可不好打啊!
看着云朗风淑的天空,楚子佑只能在心底默默是着,希望向夏夏此行顺利。
侓法司距清田县一百多里,骏马不停,常得星月相伴。
另一边,向夏夏日夜不停,全然不知路上已经跑死了两匹骏马。
穿过密林,就是一片广阔,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陵律法司,她心中燃起无尽希望。
向夏夏一身劲装英姿飒爽,若是再习得武功,略知文韬,必定也是万千能人的一个。
她目光坚定,看了看天色霞光斜斜,心下猜测,晚上应该就能到了。
陆知远,等着我。
我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