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夏夏出行有了些时日,楚子佑一行人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案件材料,一个不能在普通的案情已经在清田县搅起巨浪。
谁都知道向夏夏为了求得清白与府定下赌约,以命为注,求一公道,三年间,唯此一人,她代表都不仅仅是一人,而是所有清田百姓。
此一战,胜则往后无忧,败则日后涂炭,百姓敬畏女子的决然,心中亦是忐忑不然,他们深知,若是向夏夏败了,他们之后的日子之后更加深陷泥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世间不公,若是再没有一人宁愿撞个头破血流来求清明,恐怕,天下百姓只会活在忍耐,无奈之中了。
然而,当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在一人身上时,那人必将心债累累,沉重且痛苦。
“老人家好,我是大陵律法司新派来的文书,暗地做调查,方便说一下清田县的情况嘛?”
小厮奉程鹏宇的命令,来到百姓家中调查,已经连吃了二次闭门羹。
看着又一次毫不留情关上的门,小厮无奈。
难不成,他们不信?!
念此,他一边将令牌塞进门缝里,一边喊道:“我不是骗子,大陵律法司令牌你们应该知道吧,每年都会下放的知法书,你们都看过吧?”
“不信,你们瞧瞧,上面图案是不是一样?!”
说完,小厮就听到里面哗啦哗啦翻书的声音。
“……对,图案是对的”
“看来,他真是文书啊,老头子”
“快,快迎……”
“吱呀”
门刚被打开,一对年近六十的夫妻就连连抱拳鞠躬,“大人,都怪小民眼拙,还望您大人有……”
“哎,快起来,你们年事已高,这样我是要折寿的呀?!”
小厮一脸惶恐,他就是个临时的,可使不得啊!,老爷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骂死他。
“来,咱们进去说”,小厮将老人搀扶进屋,再次说明来意。
“我是奉上面的命令,暗查民情的,所以有什么不公之事,千万不可隐瞒,一定要直言不讳”
小厮一坐下,就掏出纸笔,准备记下来。
两人相视一眼,回道 :“好,好,小民知道了,定然知无不言。”
“三年来,清田县出过不少冤案,但都被压了下去”
官府暗度陈仓,收贿笼络,一些案情不去做调查就随便人关押起来。
有的百姓被蒙冤坐牢,有的富家子弟犯了罪,仅仅被关了几天就被放了出来。
前些阵子,李家一个下人张磊的女儿因为长相秀丽被李家公子强行玷污,张磊去官府要说法,可李家的就关了一天就出来了,得到的解决办法是将他女儿收房。
无奈,张磊同意了,谁知不出几天,被李家公子厌烦冷落,正怀着孕呢,被正妻喂了药一尸两命。
“然后呢?”
小厮的眉头越皱越紧,手下笔锋不断,若说之前只是听老爷提过两句,他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清田县,也会有如此贪官污吏。
看来老爷此番隐藏身份,是十分有必要的。
“然后,李家给了张磊一笔钱,将他赶了出去,张磊不愿意,坚持要告到大陵去,被李家发现,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还有……张家……
……
诸如此类,两人断断续续又讲了许多不公之事,纸上被记的密密麻麻。
亲耳听到的终归不同,小厮小心将纸张收起,又给两位老人倒了茶。
“喝点水”
“哎,哎”
他不禁有些疑惑,这么一个胸无点墨的人是如何当上县令的,其中一定有猫腻。
“那马出甲是如何到任的,他是你们清田县的人嘛?”
“不是,他是隔壁县五菱县的富家子弟。”
“听着二老的描述,他并不像是能够中前十甲的人?”
买官 !
纵使小厮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当他亲身想到时,还是震惊了一番。
真是好大的胆子,大陵律法司三令五申抵制贪官污吏,并且制订了严格律法,一旦被抓住,就是满门抄斩。
竟还有人胆大妄为!
“之前的十甲是谁”
“哎”,听到小厮的问题,老人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间是满满的惋惜与悲伤。
“是清田县陆家的公子陆知远,他虽是个富家子弟,可也经常出府游玩,待人和善,算起来,也是我们看着他长大的”
“三年前,陆知远中了十甲的消息传遍清田县 ,人人都认为他是下一任县令,可突然有一天就被抄了家,说是他欺瞒国都,考场作弊。”
“后来,新任县令马出甲就到任了,而清田县的噩梦也随之到来”
“那,陆家公子还在…”
“在,前两天,他突然出现还承认自己杀了人,被关进去了”
“杀人?,什么事?”
小厮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一个消失了三年的人,突然回来自己的故乡杀人,而且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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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刚才说的清脂楼的事”
小厮不自觉攥紧了笔端,努力将两件事串联起来。
清脂楼?是那个开张第一天出了命案的铺子,显然,也是个谜团。
不过,他为什么要去承认杀人呢?为了救清脂楼?
消失三年的人,为了一个店主动回来送死?!
不对,越来越不对劲了,小厮忽地站起身,他得马上跟老爷汇报。
“好,我知道了,对了,因为我是暗访,所以今天这件事,你们不可说……”
“大人放心,我们知道,只是,如果可以,请你们一定要还清田县,陆家小子一个公道……啊”
“好,我们一定”
话说到这,小厮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匆忙告别去找程鹏宇。
而街道上,程鹏宇闲逛之时,无意间听到清脂楼与陆知远一事时,颇有疑虑。
再加上他已经知道清田县县令与前任知府的罪行,几番思考下来,决定去清脂楼探探情况。
大牢内。
薄溜溜的床板上,陆知远眼睑下阖平躺在上,旁边是已经吃净的饭碗。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而此刻,陆知远脑中正一遍又一遍画着官府牢狱的地形图。
他想了,牢狱守卫不严,再加上战场三年,武功再不济,几个卫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出去之后怎么办?
是去找她?,还是离开!
离开了,她就会安全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官府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就算他离开,他们也会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