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死了!
陆知远越想越气,噌的一下坐起身,语气不快 :“不是,凭什么啊?”
“害人精延年益寿的,受害人就要早死”
“什么东西! ”
想着向夏夏执着澄明的眼神,陆知远不想选择逃避,如墨般的眼眸炸开一朵朵浪花。
从前,他总是畏手畏脚,怕家人责怪,怨世事不公。
好像,把一切不忿的来源归咎于世事,又把自己的生机强加在向夏夏身上。
说实话,向夏夏是他活下去的理由,却不是全部。
他总是将别人视作救赎,却从不会想到自己也是自己的救赎。
生命,不是靠一个理由就能转动。
“也许,是我自己……”,陆知远喃喃出声,眼中的浪花旋出一个个小涡。这一刻,心下荒芜的草原吹来一阵微风,吹出了生的嫩芽。
原来,一直渴望活下去的—直是他自己。
嘴角被缓缓扯动,露出月牙般的弧度,他明白了。
生命的意义从来不是长度,而是厚度。
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有很多,爱情,亲情,友情。
也譬如清白,荣誉,价值,执念,理想,正义……。
“我要出去,要……清清白白的……出去”
陆知远斩钉截铁的话却引起一阵哄笑。
那些卫兵毫不留情的嘲笑着他。
“哈哈哈哈,出去……”
“……莫不是傻了吧他”
……
听着他们毫不收敛的嘲笑,陆知远脸色平静。
“你们下去吧!”,突然,第三种声音响起,来人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清。
陆知远冷眼看着梁龙,心下腹诽 ,“来的倒是及时”
卫兵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在看清来人面容后,更是笑不出一点,低下头不敢出声。
想到方才梁龙说让他们下去,连忙应声。
“是”
待卫兵全部离开,陆知远施施然盘腿坐在床上,背靠白墙,整个人懒洋洋的,像是回到了以前骄傲不羁的模样。
“方才说,你要出去……”,梁龙看着他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
“怎么, 你愿意?!”,陆知远瞧他语气试探,眼中却是露着期待便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这个老匹夫,打的什么算盘?!
“咳咳”
梁龙以为他想通了,激动的咳了两声,“出去……可以,清清白白的出去是不可能的。”
半晌,见陆知远脸色依旧毫无波澜,梁龙心中有些打鼓。
“我可以给你五百两银子,出去后,足够你一生衣食无忧了”
“噗嗤……,笑话 ! ”
陆知远蓦地嗤笑出声,随即眉梢染冰,不屑开口: “你打发叫花子呢?出去打听打听,我陆家好歹也是富家大户”
“识时务者为俊杰,陆家再富有,那也是曾经不是?!”
梁龙有些气了,言语间专戳陆知远的痛楚。
谁知,陆知远不但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反而更加冰冷,看着他的眼睛,梁龙觉得他都要被凌迟了。
“我,若是……不想当俊杰呢!”,陆知远一字一句说道,看着梁龙的脸色逐渐变黑,眼中流露出一丝复仇快感。
“你不想出去,难不成,你想死嘛?”,梁龙撂下狠话。
“我不想死啊?,我还要活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呢?!到那时看着你死”
陆知远耸肩,淡然的神色和无所谓的语气彻底惹怒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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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梁龙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哼,你死到轻松,可向夏夏呢?你舍得她死嘛!”
听到她的名字,陆知远脸色闪过一丝裂痕,很快便压了下去。
现在,拼的是谁更孤注一掷。
他敢不要命,梁龙敢吗!
“要死,也是我们两个一起死,阳间不能在一起,阴间也不错啊!”
听到这疯癫的话,梁龙微微张嘴不敢相信,短短两天,陆知远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还没等梁龙缓过神来,陆知远再次抛了个惊雷下去。
自己如今身在牢狱无法探知她的情况,只能诈一诈他了。
“我知道你会对她动手,可是,如今你提了她,就证明她现在安然无恙,不是嘛?”
“你!难道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提前让人保护那个女人”
听到这里,陆知远眼睛亮了亮,瞬间放下心来,她果然没事。
不过,既然他说是串通,就将计就计吧!
面对梁龙的质问,陆知远选择沉默不语,然而陆知远这样的表现在梁龙看来就是默认。
果然,牢门外,梁龙怒不可遏的眼睛瞪的老大。
偏偏陆知远心下感觉终于安定了,不一会儿,竟呼呼大睡了起来。
听着他的鼻鼾声,梁龙甩袖而去,如今他只能杀向夏夏,而决不能杀陆知远。
要知道,私自用刑杀军营前锋是要全城通缉,灭族的。
他只能去找县令了,希望,这次他也会像以往那样听话。
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而陆知远睡得更香甜了。
此刻,清脂楼内。
在程鹏宇软磨硬泡下,他如愿进了一楼,却开始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见他一直没有离开是意思,一旁的丫鬟十分焦急的看着他,“这位老爷,您说您从没来过这心中有憾,我才让您进来喝茶的,可是,您不能久待啊,我们楼被官府查封,您会被带走查办的”
听着丫鬟的语气说着说着带了一丝哭腔,程鹏宇放下茶杯道:“你说官府查封,为何没有守卫在此巡逻,进来时也没有守卫阻拦”
“这……”
“难道是官府守卫擅离职守,阳奉阴违?”
“这,我不知”
丫鬟摇了摇头,他说的是虽然有几分真,可他是无辜的,她不能点头附和,否则只会牵连到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