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松芜唰得出现在眼前,离得一臂之遥,却见他定在原地,迟迟没有靠近。
久别重逢,明珠也难掩欣喜,注意到松芜红着眼眶,她先一步上前,抱住松芜。
“松芜,你回来了。”
松芜这才犹豫着伸出手,虚虚回抱着明珠,应声中含着呜咽。
远隔千里,想念却不相见,他不敢回想这一年多是怎么度过的,可再见到殿下时,仿佛一切都不再重要。
暖意只残存片刻,便脱离怀中,心绪却未能随之冷却。
几人落座,明珠细细端详起松芜,眼前之人似乎还是从前的模样,柔顺的发搭在一侧肩头,眉眼细腻,像一汪静水,透着丝丝寒气。
明珠熟络地聊闲言,寒暄起来。
“你剃须了?”
“是,”松芜摸了摸下巴,“您说过属下不留胡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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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芜皮肤冷白,在戎狄做暗探刻意涂了黑,粘上浓密的胡须,还在衣服里垫了几层,才勉强和戎狄人比肩。
“你那么秀气的一张脸,配上络腮胡感觉怪怪的。”
松芜笑了笑,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明珠,明珠也注意到了,她轻咳了一声,问起正事。
“你之前在信中说戎狄此次意在和亲?”
“是,殿下派遣属下去戎狄做暗探,这些年属下在戎狄多方部族盘旋,如今其他几个小族羽翼丰满,蠢蠢欲动,戎狄王打算通过与大梁和亲壮大其威势。”
松芜上前为明珠斟茶,油亮的茶水散发着阵阵奶香。
“他们还是那么自信。”明珠抿了口酥油茶,觉得还是喝不惯这咸口的。
松芜注意到她入口的小表情,没有继续添茶。
“殿下打算借此机会行事?”
“是啊,机不可失,如果提前布局,主动权就会握在咱们手里,更何况你离开一年了,也是时候回来和菊若、兰萤她们团聚了。”
“多谢殿下!”
松芜起身跪拜,明珠急忙拦住他。
“快起来,你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如今回来,想要什么尽管说。”
“属下远离故国,静思己过,现如今只求能留在殿下身边效力!”
松芜的这个请求,也是意料之中,这些年跟在她身边的这些人,他们对自己的赤诚让她既动容,也惶恐,如果不是当年那些事,她恐怕也不会让松芜独自留在异国他乡。
“好。”
见明珠答应,松芜明显松了口气,即便他知道此番回京是明珠的意思,但他还是想听到她亲口说,自己可以留下。
安抚过后,明珠问起戎狄那边的具体情况。
“这次戎狄以谁的名义和亲?”
戎狄王王后早已病逝,如今戎狄无后,戎狄王老迈,膝下只有两子,难不成老头子要自己成亲?
“戎狄大王子,翟渠。”
“那这么说,戎狄的大王子是板上钉钉的继任者了。”
“是,翟渠此人果敢骁勇,十六岁时就战胜了戎狄大将军耶律蚩,重新赢回戎狄百姓的拥护。”
耶律蚩过去也曾是王位的有力候补,戎狄人崇尚武力,慕强心态融进血液里代代传承,并不会像梁国这种中原国家一样,极注重嫡庶尊卑。
他们信奉的只有一条,谁是强者,谁就称王。
“此番戎狄大王子亲自带队,上月起草上书,待大梁回信,便立刻通关。”
“这么着急,要是被拒他们如何收场?”
明珠注意到托盘里的奶酪干。
“他们上书此次出使主要意图在上供灵鹿,”松芜将托盘往明珠那边移近,继续道,“不过形势的确刻不容缓,其他部族恐怕也会暗随。”
被看破小心思的明珠抬眸一笑,伸手取来,咬了口奶酪干,问道,“灵鹿?”
“是,属下亲去见过,确实世所罕见,那鹿为麋鹿,却通体纯白,毛发无一丝杂质,仙鹿临凡不外如是。”
“不是染料?”
“不像,属下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白色染料。”
“那我倒有兴趣一观。”
看明珠有兴趣,松芜才将身旁罩着黑布的笼子提上前来。
“今日是殿下生辰,属下有一物想献给殿下,虽不敌灵鹿罕见,但我看见它时,便觉得殿下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