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之人脸上的猥琐得意,翟渠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凑近,董向祺屁颠地上前,等着对方赞许。
目光锁在此人脖颈,翟渠并非嗜血成瘾,杀人只是手段,可经他之手的性命从不算少数。
此时此刻,熟悉的杀意升腾。
“若不是顾全大局,真想将你的狗嘴撬开,把你这口的烂牙,一颗、一颗,拔下来嵌进舌头。
“敢叫我知道,你有此筹备,老子就把你扒光了扔进牛群里,熏上三天三夜的香,到时候就看看,是你这张破嘴先烂掉,还是屁眼先烂掉。”
董向祺一惊,一个没坐稳,屁股开花,痛吻大地。
他哪里遇到过这等人物,即便是常年浸润在沙场的长兄,也没有这般显露过残暴凶相,像饿得发急的畜牲一样。
“大、大王子……”
“滚!”
“是、是!!”
董向祺连滚带爬地逃出,候在门外的小厮,见自家公子慌里慌张出来,脸上爬满惊惧之色。
“二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小厮一头雾水,问道。
董向祺却像是被豺狼追赶似的,连头也不回,朝人喊道,“走!!”
在驿馆门口,董向祺脚下被门槛一绊,身子不稳,面朝下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诶呦!”
“少爷——!”
小厮紧赶慢赶,上前搀扶。
董向祺揉着鼻子,手上染着鲜血,“流血了!!他妈的!晦气玩意儿!”
“少爷您慢着点啊。”
“滚开!”
董向祺甩开小厮搀扶的手,腿却又疼的厉害,站也站不稳。
“没长眼啊,过来扶我!”
被人扶着一瘸一拐,董向祺心中有火,越想越气。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跟本少爷耍狠?!”
却又怕里头听见似的,董向祺忙压低了声音,边走边骂。
“一个被大梁打的屁滚尿流的蛮子,也配跟我叫嚣!!”
董家的马车在外候着,马夫打着哈欠,被一身影猛地推开,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发现方才那急赤白脸的人,竟是自家少爷。
“看什么,回去!”
“是……”
驿馆外,几个人头攒动,听到那人骂声后,彼此对视一眼,各自散去。
入夜,国公府内,房门被推开。
床榻上,董向祺扫了一眼,瞥见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倒杯水。”
“少爷……”
“聋了?没听见跟你说——”
责骂戛然而止,跟着去贴身丫鬟进门的黑衣人们,各个身材魁梧,蒙着黑布,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
“你、你们是谁?!”
“董二公子别慌,我们来,是跟您谈一桩生意。”
董向祺按捺住惊恐,紧张道,“什么生意?”
“今日您没谈拢的,那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