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希望和别的站台一起协作,迎接我们的是什么?无数手足无措等着我们带来食物的人,甚至是冷冰冰的枪口,甚至还有为了我们身上的装备偷袭我们杀害我们的匪徒,有时候连地铁站的大门都不给我们开。
我们也是人,不是神,我们都得要吃饭,我们也得先活下来,你这种声音和论调我听得太多了,人就是这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的时候,丝毫不去问问自己又能好到哪去?都已经习惯了。
我就是人渣,也是败类,是逃兵,我不否认,我的战友都死在了你们这些天天假装无辜,嘴上天天说着渴望秩序的人的枪下,我们警队就剩下我一个了,我特娘的不在乎,这里是地铁,肚子决定脑子的地方。
跟我讲大道理不好使,我不是那种胸怀天下的人,我只要饿了有饭吃,想玩的时候还有女人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自己高兴就行了,我可没有守夜人一家那个觉悟,和平时期有几个人关心过我们,现在可好了,自己倒霉了就都指望我们了,自己不争气,还指望我们面面俱到,我们不是保姆,凭什么当奴才伺候着?”
说罢,老陈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愤怒依旧是难以平复,这个世界对他的伤害和恶意真的让他很受伤,很心寒,人的自私,让老陈短短两个月,就彻底失去了自己对这个世界和他人的热情,他并不想,但是没办法,这里是帝都地铁,一个无情,冷酷的地方。
“嗨呀!说这些干什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算了,不管了,往事都是浮云了,我现在是手眼通天的书店押送员,废土大商人老陈,想找秩序,去中心环线吧!目前那里油盐不进,只是知道还有成建制的卫戍部队还存在,但是你也进不去。
要我说啊,别天天脑子里想着还有人能来救你了,都多少天了,别还天天脑子里还想着以前的那些门门道道,学着在废土好好过日子吧!这地方,能打,有枪,有本事就是爹!说的再好听,不如这玩意来一下更实在,你们都学着点吧!”
说罢,老陈似笑非笑的拍了拍腰间的冲锋枪,在这一刻他觉得心里的不快和所有负面的感觉都消失了一般,相比较复杂的人性,老陈突然感觉手里这个一直陪伴他的铁家伙,才是真正能让他觉得安心的伙伴。
剩下的旅途老陈几乎没有说话,李铭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不愿意回想的过去,那些噩梦一般的每一刻,每一秒,都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煎熬,他的脑海深处那种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回忆,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痛苦。
相比较北方毛熊,其莫斯科地铁建设了将近半个世纪以来形成的规模恐怖地铁人防网络,长期没有核大战和过去综合实力比较弱小的华夏,即便是在十年前的大基建时代和五年前的亚太战争时期的疯狂补课。
核战前尽管建成了一个规模无比恐怖的地下城市网络,但是这些庞大的线路和层叠的地下设施更多的是用于了经济用途,就像是延伸到了地下数层的城市一般,到处都是商店,居住区,真正用来当做核掩体的少之又少。
核战爆发了,这座庞大的地下城市涌入了不计其数的生还者,巨大的人口压力,核战争的巨大破坏,匮乏的战备物资,让这个连通城市各地人防工程的地铁线路已经达到了最极限的阈值,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达尔文社会体系变得更加明显和露骨。
狭窄的支线交通道路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进入到了地铁管线当中,通风差劲,潮湿无比的地下通道对人来说真的是一场折磨,这些支线通道内差劲的通风设施让呼吸相当的不舒服,而且还有那些一点也不讲究的废土客,身上沾染的那些辐射尘在通道里面四处弥漫,不得不戴着防毒面具才能免得被这些空气中四处漂浮的辐射尘要了自己的小命。
进入到地铁隧道之后,空气就变得好了很多,估计这条道路平时人流量比较大,两侧还有一些临时加挂的小型灯泡将道路两侧照亮,地铁隧道当中人来人往,看起来有了不少人气,一些人在隧道口就地兜售一些商品来和路过的人交易,一些简单的小日用品,并不难找,但是胜在廉价和便捷,不少普通的废土客都会停下来看看,讨价还价的声音在通道里面四处回响。
有了不少人间的烟火气,这条隧道不再是那么阴森可怕,道路两旁的检修通道里面此时也住上了不少零零散散的人,一些女人穿着尽可能暴露的衣服站在通道的两侧,招揽着周围路过的废土客,不少人的身上都有着被辐射烧起的燎泡和创口,稀疏的头发紧紧的扎在头顶,看起来至少不是那么难堪。
这些落魄的女人是最低级的妓女,她们要么是无依无靠,要么是丈夫死在废土的寡妇,为了养活孩子,或者养活自己,不得不和那些全身辐射尘脏兮兮的废土客花费几分钟来换取一些食物或者东西,虽然活着不算拮据,但是透支的是自己的生命,不过她们已经不在乎了。
还有一些人坐在检修通道的门口兜售着自制的武器,这些武器做工一言难尽,不少都是手工自制的前装黑火药武器,最好的,也就是用无缝钢管制作的大号单发霰弹枪,这些玩意用油纸包裹的子弹,短距离内威力相当的巨大,巨大的声音和烟雾绝对能将废土生物吓跑,就算是人也不一定能顶得住这玩意来一下。
这种廉价的武器都是游历在废土的能工巧匠用简单的车床制造的,没有统一的规格,也没有售后,就是一锤子买卖,价格相当低廉,产量也十分巨大,现代发达的工业基础和白菜化的加工机床,让废土里有点手艺的人可以肆意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创造无数的不可能。
老陈显然也是这些地方的常客了,他轻车熟路的指着道路两侧的这些各式各样的人说道:
“这些女人都是可怜人,拖家带口的相当不容易,虽然每一单只需要几分钟,但是每次都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不少人得了梅毒,也有不少人得了性病,现在线路内的药品价格还在不断地上涨,这些年纪不小而且姿色也不行的女人也只有那些最落魄的破烂人才会光顾,稍稍有点姿色的都在车站里面才能碰到。
那些年轻的姑娘一般都是要花大价钱才能玩到的,年龄14到25不等,只要你有票子,啥都好办,一般她们都在酒馆里面陪酒和表演脱衣舞之类的节目,日子过得也算不错,这就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有上天赏饭吃的人,只能说同人不同命啊!你要是想玩人家那些姑娘,不仅得要自备套,还得身上干净,看看这世道,真操蛋!卖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摆着个逼架子,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