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把人带去镇上之后就去了糖厂忙活,现在糖厂已经有了小规模,工人也增加了几个,不过上面的意思是到时候会另外任命一个厂长,穆二心里有些不得劲,他一手带起来的,怎么最后反而要给别人管理。
上面也知道这样对付出了一切,一手把厂子建起来又拉回不少订单的穆二不公平,只是穆二还要在大涌村任职,上面担心他一心两用反而会不太好。
穆二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说破天这也是过河拆桥的行为,这回是穆二第一次对上面的领导甩脸子。
领导也很尴尬,按理来说穆二是大功臣,镇上这样做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只是可惜,凭他无法改变这一切。
等中午穆二回镇上的家的时候,书记也偷偷去了他家。
“均安啊,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我虽然是书记,可我下面还有一个镇长,人家在省城有人,人家想塞人进来镀金,我这个镇一把手也是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穆二不信,“您骗鬼呢,我穆明华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事,现在抓得这么严,难道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揽私活?”
“要不说你是愣头青呢,这种事情不是有没有,而是有没有能力做到,捧高踩低的墙头草什么时候都有,不是个个都有那个持身周正的觉悟的,我就是想给你争取,可现在下面大多都是镇长的人,人家盯我就够久了,还差你吗?”
穆二一直没有接触过权力中心,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有一点他清楚,书记要是真的跟别人一样同流合污今天就不会找过来跟他说这个话。
想来书记是真没有办法,否则他也丢不起那个人,过河拆桥的事情都能做,以后下面的人谁还服他。
书记没有说假话,镇长盯着书记这个位置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穆二的事情就算他能强行拍板,后面也会得罪一群人,到时候会影响全部工作,所以书记不敢赌。
跟书记聊完之后,穆二大受打击。
他以为这个时代已经是很清正的了,没想到内里也是污糟的,人们只要有一点权力,都会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拉取福利,这不是穆二以为的清明的世界。
下午的时候面试结果出来了。
任谁也想不到,最后当选的人竟然是苏文思。
穆二也没想到。
苏文思确实是读过书,可她是个残疾人,穆二想都没想过镇上竟然愿意让她来做这个妇联。
但这是好事,以后苏文思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她婆婆也不会敢再磋磨她。
陈珍珠也很惊讶,“我就知道文思嫂子是个脑子灵活有主意的,但没想到上面还就选了她来做。”
“我估计着上面也是怜悯他们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有上进心,再说,让一个残疾人去做妇联才能更好服众。”
妇联的初衷就是为弱势群体服务,让苏文思这个有能力的残疾人当选妇联,更能体现出政策的决心以及表里如一。
说完这个,穆二才跟陈珍珠吐槽起糖厂的事情。
“我实在是没想到世道还如此险恶,我一手弄起来的厂子最后竟然叫别人摘了果实,人家连选择都不给我,直接就要任命新厂长,呵,没办法,谁让人家上面有人。”
但凡说让他从大涌村书记和制糖厂厂长二选一至少面上还好看一点,人家是连面子工程懒得做,直接将他踢回了大涌村。
陈珍珠听明白了这来龙去脉,看来是上面有人发现了糖厂能带来的功劳,想要占了这个位子来镀金好更上一层楼。
像他们这种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对上人家手眼通天的人确实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反抗方法。
谁让他们势弱呢。
“书记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