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感到鞋上有什么东西飘落了下去，他睁开了眼，他鬓边的发丝被削掉了一些，而宇文司南已经将剑别过身后了，他背对着他。

“你走吧。”他朝他的房间走去。

“去哪？”不离问出了这句话。

“哪来回哪去，我不留你了。”寂静的院子传来了宇文司南毫无温度的声音。

那烛火也晃动了几下，似乎就像不离的心一样动荡着。

“主子！”扑通一声，不离跪在了地上。

宇文司南转过身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你做什么！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没骨气！”他是他的贴身侍卫，是他身边地位最高的人，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让不离下跪。

他这般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看得了这样的场面，但不离却还是跪在地上，什么也不说。

啪的一声，这清脆的声音。

宇文司南扇了一巴掌在不离的脸上，“请主子责罚。”他没有半分怨言。

宇文司南气得甩袖就要走，但不离还是跪在门外。

他怎么可能不气，恨了那么多年的人的女儿又回来了，他满心满眼的人又被抢了过去，他怎么能不气！

其实他知道这事不怪不离，但他真的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他身边没一个心腹，就连那从小跟着他的贴身小侍都怕他了。

他们说的没错，他变了，从他嫁给叶月的时候就变了。这皇宫真如那些君子说的那般，吞人心，夺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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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经不在乎了，天真善良在他这是最不需要的。

但是不离不一样，自他二十那年救了他，他便一直这般对他了，从未变过。

就像刚才那样，他也试图将他赶走，想让自己识破他那虚伪的忠诚，但是他在不离的眼里看到了无惧，不是不怕他，而是对他没有畏惧，对死亡也没有，真是将生命交于他了。

他想着就觉得可笑，他们不过是两个可怜人罢了。

屋外还有一丝光亮，这是他的后院，一般不会点灯，他知道不离还没有走。

吱呀，门开的声音。

不离看到了，那人如同当年那样朝他伸出了手。

“起来吧。”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主子，你若不原谅我便不会起来。”他很倔强，“还有，属下哪都不去，主子在哪属下就在哪。”

宇文司南笑了，很是苍凉，“哈哈哈…”寂静的夜只有他的笑声。

“好一个忠诚，你都学会威胁我了。”话虽如此，但宇文司南却没有半点责备的语气。

“起来吧，你就呆在这坤宁宫吧。”

“多谢主子。”不离站了起来。

“还不走？”见不离还在原地，他蹙眉不悦。

“主子早些休息，属下告退。”

“多管闲事。”宇文司南听了这话也就关门了，而不离也将那院中的蜡烛拿走了。

在这清冷的皇宫也是有一丝暖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