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虽然他在长安权势滔天,但却格外忌惮高永的父亲,剑南东川节度使高骛。

玄宗时期大唐改变兵制,节度的权力和影响力逐渐扩张。从安史之乱以后,地方节度使心思愈发活络了,节度使俨然变为各地的土皇帝,割据一方。

这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人,除去大明宫里的那位皇帝,还有各地方节度使。朝中这些清流文臣尚且忌惮圣人,节度使们可不畏惧皇权。

而高骛不光是节度使,高家是世家,在剑南道一带颇有威望。穆椋可不敢得罪高家,在这里只得卖给高永一个面子,暂时放弃纠缠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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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永的马车走了两里地,铃兰掀开马车帘,朝四周观望。穆椋没有跟上他们的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离去。

铃兰吐了一口气,回马车后方坐定,与旁边的高永道谢:“今日多谢郎君相救。”

高永“嗯”了一声回应,“也不是什么大事,碰巧顺路而已。”

“说起来,郎君为何不远万里到长安这边,听说现在东川那边比这里还要繁华。”铃兰随口问了句客套话,没有弯弯绕绕的目的。

高永也知铃兰不是绕圈子套话,直言道:“来寻人。”

“来寻心上人?”

“是。”

铃兰笑道;“她看到郎君的诚意,一定会感动的。也就是说,不就知道长安又要有喜事了。”

高永突然垂头,略显沮丧地说道:“上次见她还是十年前,她可能都不记得我了。”

“十年前?那岂不是只有九岁?”铃兰惊讶不已。

“是。当初我在湖边落水,她救了我一命。后来我向人打听过,她的家世与我匹配,之后我便下定决心以后向她求亲。”高永说着叹息一声,“听说她后来生了病,跟随家人去长安静养,基本不和家乡的亲戚走动了。”

“生病?该不会是.....”铃兰骤然想起缠绵病榻的韦沁橙,年纪与高永相仿,该不会那位心上人是她?

想到这里,铃兰小心地提醒:“这样啊。那女子是否与其他人定亲?”

高永摇头,笑道:“河东裴氏的人说,她一直住在长安裴公家中养病,目前未曾与人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