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姀点点头。
云如珍放心地一笑:“好。一会儿我和这姐俩儿逛完,也回去。你别怕,只管放心做就是。”
窦姀再次乖乖点头,随后登上回府的马车。
一回去,窦姀先去梨香院提了酒。
其实自从前些时日二人谈判过后,窦平宴确确实实按她想的去做。
她说不喜欢被强迫,他就再没强来过。虽然时不时还会寻来梨香院,让她心烦,但窦平宴来了后也只默默找地方坐,自带书卷翻看。偶尔他说两句话,她心情好了便理两句。不理时,他只好继续闷头看书。
即便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如今看起事事无可挑剔。
但窦姀如何能不清楚,这是伪装的外皮,架在自己愿意接纳他的份上......倘若自己一旦背离,这层皮又会被他彻底撕开。
可魏攸就不会这样。
魏攸清朗如风,品节似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就是这样一个与自己有缘之人、相爱之人,她午夜梦回都想要的姻缘,竟就这样被他生生打断。
她憾然、悔矣,也恨矣...比起弟弟断送的亲事,自己做个局让他也尝尝爱不得、恨不能的滋味又算什么?
窦姀念罢,已将大娘子给的媚药悉数下入酒坛,自己又服下解药的茶。
玉京园灯火通明,她轻车熟路敲响弟弟的屋门。
里头之人先问了是谁,等窦姀回答完,不过须臾门便开了。
只见他今日穿着一身浅绿盘绦纹的圆领袍,革带束腰。发也束起,额角垂了两缕碎发,瞧上去清俊不过。窦平宴手撑门上,眸光显然闪烁:“今儿许愿倒是灵,天孙娘娘还真把阿姐送了来。”
夏夜知了叫个不停,林间风过。
风轻轻而动,拂来夜昙香。
窦姀却笑:“送我来未必是好事,没准我是来督促弟弟功课呢?”
窦平宴两眼扫过她手里提的酒坛:“这要我怎么信?阿姐一边与我吃酒,一边查我读书尽不尽心?”
言罢,他却淡然一笑,顺手接过酒,拉她的手进屋。
盛夏闷躁,屋里开了窗。夜里有风,倒还有些许凉意。
酒满上,两人谈天说地一番,途中又要了几碟下酒菜。
渐渐半个时辰过去,窦平宴觉得眼前发蒙,堪堪要醉。
又见她一盏接一盏地斟满酒,脑袋里不免浮想起那个夜里,她也是这般骗自己吃酒,又在里头悄悄做局。
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