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病好了,咱们一块儿回咸阳吧,孤把太后也带回去。”
“君上肯让太后回秦宫了吗?”
嬴政点点头,笑着说
“太后都病成这样了,孤还跟她计较过往又有何意思?前几日茅焦进谏,说孤因以天下大事为重,但孤如今背负着迁赶母太后的罪名,恐天下诸侯拿此事责备秦国,思来想去,还是一块儿回去的好。”
“几日不见,君上变得温柔了。”
嬴政握过她的手笑着回应道
“那仅仅是对你罢了。”
虽说病了些许日子,可好在身子骨还算康健,驻月醒了的第二日便能下地了,由嬴政扶着,原是想去屋外走走,可如今已至深秋,外头又下了好几场雨,这会儿天气都有几分寒意了,嬴政担心冷风扑了她,说什么也不肯,只许她在窗前看看外头景色。
“你真不要紧了?孤瞧你气色仍不佳。”
嬴政取了件大氅给她披上,又搂过问道
“三日后咱们回程,你可吃得消?”
“恩……”
驻月点点头
“我哪里有这么脆弱,这会儿……我当真是想念秦宫的朋友了。”
提及朋友,驻月不免伤感
“我失约了,不知秋楚会不会怪我,也不知王贲有没有将礼物送上,这回去……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你倒是可以放心!”
嬴政忽上扬嘴角,笑的有几分想邀功之姿。
“就知道你挂心此事,孤早早就亲笔书信一封送去秦宫了,替你向秋楚致歉,还挑了贺礼赠她。”
他笑盈盈看着驻月,又说
“这会儿你的面子可大咯,孤亲笔书信,她难道还能生气?”
“当真?”
驻月没想到嬴政想的这般周全。
“命珍宝库送去了支价值不菲的步摇,秋楚哪里还会怪你,再说……你又不是忘了,实在是无法前往,她若真是你的朋友,应当先关心你的身体,哪里还会在意什么生辰不生辰的。”
那封嬴政亲笔书信,自然也寄到了秦宫,更是落到了郑良手中。
“她伏越好大的本事,一个奴才生辰,竟能叫动君王为她执笔,看样子……国君对伏越真是有够上心的。”
她看了看与书信一块儿寄来的金海棠嵌红宝石珠花步摇,笑的更是充满了愤怒
“娘娘,这样好的东西,真当要给秋楚吗?她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奴才罢了。”
身旁伺候郑良的郑嬷嬷问。
“赏,自然要赏,君上的东西咱们还给她扣下了不成?她伏越有本事,病了还叫国君挂念此事。这君上……何时有对其他女子这般上心过?”
郑良看了书信一眼又一眼,连连摇头
“我与他相伴十几载,都没有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