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隍冷笑一声,“你和他是同僚,想必有点袍泽之情,所以百般为他辩解。可这儿是阴曹地府,岂容你们在此颠倒黑白。来人啊,把方亦馨和左不言关起来,命冯判官发文,斥责江城隍驭下不严,剥夺他今年考评第一名的等次,命江城隍把蒋三根和两个胎鬼押回去自行处置。”
齐判官说:“大城隍,这是不是不妥?案情还没有查清,现在处置有点为时过早。”
我说:“齐判官你不用再说了,别把你也连累了。你还看不出来吗?何城隍今年考评没有拿上第一,大城隍这是迁怒到我头上了,让我背锅呢。”
大城隍大怒,“左不言你放肆,居然敢污蔑本城隍。齐判官,把他拉下去,再加二十板,关起来听候处置。”
齐判官刚想说话,大城隍一拍桌子,“齐判官,你对本城隍的决定有意见?”
齐判官低下了头,“下官不敢。”
大城隍说:“很好,就由你来监刑,把左不言和方亦馨带下去吧。”
齐判官不敢再说,走到我面前,“左无常,方无常,两位请吧。”
灰溜溜地跟着齐判官出来,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冯判官看看我和方亦馨,“齐判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地要打左无常,还要剥夺江城隍的考核等次?”
齐判官说:“你在门外又不是听不到,还问什么?左无常怀疑是大城隍对何城隍下的手,惹怒了大城隍。你也别多说了,赶紧去请示大城隍,按要求起文吧,这下把江城隍也连累了。”
把我往凳子上一按,两个阴差举着板子过来了,我赶紧说:“齐判官,我前几天重伤未愈,这板子打下来,估计我就和何书童一样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先把板子记下,等我伤好了再打。”
齐判官撩起我衣服看了看,“还真的是有伤啊,这要是二十板子下去,估计你就真完了。”
我说:“对啊,大城隍只说打我,没说打死我,你这要一不小心把我打死了,怎么给大城隍交待啊。”
齐判官说:“也罢,这事我还做的了主,先记下这二十板。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我和方亦馨被齐判官拉了出去,城隍府里看见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就是他,一个小小的白无常,居然敢对何城隍下黑手。”
“你懂什么,这左不言是个生人,他在上面就和何城隍有意见,平阳城隍庙就是他烧的。”
“何城隍也是倒霉,碰上这么一个二愣子,白白地伤了性命。”
“别胡说,刚才我听大城隍说了,他认识一个特别有名的鬼医,能活死人肉白骨,大城隍已经安排人去请了,明天一早就到。”
“可怜了,等何城隍一醒,这左不言的命也就到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轮回的机会,可惜了小伙子,这么帅。”
“活该,谁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说是大城隍对何城隍下的手。”
在一片议论声中,我和方亦馨被推进了一间小黑屋。
方亦馨说:“左大哥,我可真是沾你的光了,当了十年的黑无常,总是把别人关进去,没想到这次也被别人关了。”
我说:“这样也好,被别人冤枉一次,以后断案子的时候就会更仔细一点,免得冤枉了别人。”
方亦馨白我一眼,“你没来以前,我也没这么多案子,自你当了白无常,我就没个清闲,你说你,简直就是个惹祸精。”
我说:“别人冤枉我,你怎么也冤枉我?明明每次都是别人惹我的。”